魏历走出航空港的候客室。
他站在台阶,浅淡的眼眸扫视过眼前灯光昏暗的泊舰场。
帝国的皇帝没有走太远。
他遣散了卫队,让他们统统回到星舰上去。
他自己站在漆黑而广阔的夜空下,脊背直挺得腰后的衣物没有一丝褶皱。
他像一道沉默的影子,一切都隐没在无光无亮处,只有胸前的西番莲花胸针,在执拗地折射着幽蓝色的华彩。
塞西尔·罗宁摘下胸针,握在掌中,纯净的蓝宝石光华流泻。
魏历能认得出,这枚胸针是许多年前,大皇女送给塞西尔·罗宁的成年贺礼。
帝国人子息艰难,连作为皇室的罗宁家也多代只得一个孩子。
上一代,先皇育有大皇女和二皇子,帝国臣民们欣喜于皇室得到了扩充人口的契机,但也有人产生过一些多余的担心:帝国史上不是没有皇帝生育多个孩子后继承人们同室操戈的案例。
其实当两个继承人一强一弱,那选谁做皇储也就没那么困难。
但当两位继承人年岁相仿、都过分优秀之时,难免会有一些别有用心者来姐弟俩耳边煽风点火。
但大皇女的回应是送出了这枚胸针。
西番莲花虽是皇室象征,但更多的时候是皇帝独用。
当时身为皇储的大皇女将这枚胸针送给自己同胞的弟弟,意在向全帝国的臣民昭示,她愿意与自己的弟弟共享帝国至高的荣光。
他们的手足之情坚若磐石,不是一个皇位就可以撼动的。
无论将来谁登基做皇帝,他们都是最亲密的家人。
谁能想到后来……
魏历沉默,看着皇帝对着那枚胸针出神。
半晌后,他走到塞西尔·罗宁的身边,习惯性地陪伴着他:“其实我们应该感到高兴,陛下。
”
皇帝眉心蹙起,微微侧目。
“小殿下的存在,让我们知道,大皇女殿下在离开帝国的那些年里并不孤单。
”魏历缓缓说着,他的话总是很容易让人信服,“你我都明白,大皇女是什么性格人。
能让她欣赏、喜爱并与之结为伴侣孕育后代的,定然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人。
”
“……大皇女殿下只是在我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