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宽袖长椅,黑眸清亮,看她缓缓清醒过来,薄唇离开了些,他嗓音压得低,像是怕惊扰她似的。
“醒了?”
“……嗯。
”她说话时,喉咙很痛,翻了个身,身上像是被车轱辘碾压了一遍似的,酸疼得厉害。
“桑儿,在家乖一点。
我会给你写信。
”
“嗯,我会给你回信。
”她迷迷糊糊地说。
男人指腹抚摸她脸颊的手指顿了顿,隔了会,才“嗯”了声。
季桑感受着她指腹下的温度,倏地睁大了水漉漉的双眸,定定地看向男人,惊奇地说:“你…你发现了?”
温简喉间溢出轻笑。
季桑说:“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简凝了凝眉心,“那天你和竹坊老板签协议的时候,你看协议看得很认真,甚至指出了错处。
”
季桑:“……”
温简低头亲吻了她一口,“桑儿,你会读书写字,你懂谋略,你懂造纸,你还懂这个……”他粗粝的指尖捏着她的胸衣…
两片薄薄的面料,只能遮挡住半个奶子,却恰好藏起了乳尖,深邃的沟沟性感得要命。
季桑脸红地伸手从他手里抢了回来,乌溜的眼睛里又气又羞,“……你不觉得奇怪。
”
温简点头:“嗯,奇怪。
”
“那你怎么不问我。
”
“你想说的时候,会告诉我。
”
“我就是觉得很幸运,此生得你。
”
季桑怔怔地看着男人,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漆黑的眉目专注,深深地凝视着她,似是给她足够的信任,后边没追问下去。
只道:“桑儿,我知道你的秘密。
所以,不准不给我回信。
”
他两根手指伸在半空,莫名像个讨糖果的孩子,“两天。
”
“两天送一封,知道么?”
季桑:“……”
这男人……
真的是……
季桑心悸的厉害。
她想起床送他来着,他却将她按在怀里,抱了许久,只叫她再睡会,不必送。
书桌上是摊着的信纸。
这是这个月的第四封,今天是九月初八。
天气凉了许多,院子里的枇杷树挂满黄橙橙的珠子,可惜季桑忙得连采摘的时间都没有,于是今年的枇杷都给天上飞的鸟儿享了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