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以为自己跟温简说了,温简会释怀,哪想到她说完,温简优越的眉骨陡然压着眼尾,挑出一抹凌厉的棱角,浑身气息更是阴郁,他何其聪慧,再开口时,话语似是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
“这次若是你回去,遭殃的就是你。
”
季桑噎了噎,暗戳戳骂了句,书中男主要不要这么聪明?她说的时候都已经偷工减料了。
他竟然猜到了…她扯了扯唇道:“你不是没让我回去嘛……”
“季申氏该死!”
季桑被他浑身散发的阴鸷气息激得打了个寒颤,就怕男人真疯了要去杀了季申氏,急道:“温简,我真没事。
再说,季申氏已经受到了惩罚。
她被我爹休了,以后一个人生活很难。
”
烛火很暗,温简低垂着眼睑,五官隐匿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鼻梁挺直,薄唇微抿,泾渭分明的下颚线,露在烛火外的每一寸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寒冬里才有的凉薄,他薄唇轻启,只道:“嗯,知道了。
”
是真的知道了吗?
季桑乌眸一眨不眨地凝着男人的表情,就怕他敷衍她,后面又做出些什么举动来,可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只感觉男人浑身气压低得可怖。
隔了会,温简再次张口。
“脱衣服。
”
他音色艰涩难听,像车轱辘滚过似的,从喉咙里挤出来。
季桑都没听清,“……啊?”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
季桑愣怔了下,“哦”了一声,伸手松了松腰间的衣带,衣领稍稍往下扯了扯,整个脖颈都露了出来。
温简看了眼那片红痕,眸底猩红一片,起身去书桌边拿着一只玉瓶过来,然后取了些轻轻涂抹在她颈部。
季桑立刻感到脖颈那儿清清凉凉的,十分舒服。
温简涂得很认真,离得她很近,喷薄出来气息全数吹在她的颈侧,那儿痒成一片。
季桑微垂着眼睑就能看到温简密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层阴影。
温简,是长得真好看,特别是眼底的卧蚕,看人时总给人一种很深情的感觉,季桑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看得时间长了,连温简涂完药膏都没回神。
温简看着她的小表情,胸腔里震出淡声笑意,“季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