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谭良良一声大叫,村民便笑了起来。
赵学军笑眯眯的跟在谭良良与舅舅身后,他看着无奈挣扎的谭良良,心说,该!不会看眉眼高低的,打人脸,还能被人捞到欺负,记吃不记打!
这一行人,表面上是一团和气的走到老高家新屋边上,人却一拐弯,去了老屋窑洞的院子。
赵学军有些纳闷,看这样子,这姥爷,姥姥好像住在旧窑洞里。
这大舅小舅在边上盖了这么大的屋子,咋就不叫老人去住呢?
高果园放下谭良良,对着他指着旧窑洞说:“你姥爷怕你妈找不到家,死也不去住新家。
”
谭良良不吭气,他甚至充满仇恨的对着老屋吐了口吐沫,心想:现在说这些有用吗?我妈都死了。
现在想起后悔了,你后悔就不会在我妈最难的时候,每天去我家说‘果园,果林没钱,这钱你家先还!’。
赵学军硬扯着谭良良进了老屋的院子,这一进门,四面一看,好家伙,姥爷家这朋友,亲戚啥时候多成这样了,这老院三面院墙上钉满了一水的红布,红布上全部裱着人民币贴成的寿子,还有各种对联,什么:“夏屋新迁莺出谷”、“花堂彩焕凤栖屋”等等之类。
老屋这边大概被当成了临时的厨房,院子的中间,荤案、面案、菜案等明确分工,村里的小媳妇们收拾的利利索索的,端着做好的菜肴往新房子那边送,那边现在已经开席了。
赵学军他们撩起门帘,进了中间的窑洞,很奇怪的是,这里出奇的安静,没任何村民在这里搞热闹。
坐在屋子中间,穿着新衣服,新裤子,新皮鞋的姥姥见到赵学军,谭良良脸上一喜,忙扭脸对坐在炕上,穿着崭新中山装,嘴角不停流口水的姥爷说:“他姥爷,军军,良良来了,你看看,不要睡了……”
赵学军看着屋子一边放置的崭新新的轮椅,又与正惊讶的谭良良对望一眼,此时屋外的小媳妇拿来两个草垫子铺好。
这兄弟俩跪了对依旧在流口水,打鼾的姥爷磕了三个头。
磕完头,姥姥过来拽起他们,指指炕边,忍着泪说:“坐会么,坐会么,我叫他们把席摆到咱屋里吃,成不成么?”
赵学军点点头,反正外面那股子划拳声,鞭炮声他也是不喜欢。
门帘外,大舅的声音传来:“妈,我去招待客人,你叫他们呆着别乱跑!”
“哎,我们不去,你们忙去吧。
”姥姥应着,扭身端了一个搪瓷盘子过来,抓了大枣,糖块给赵学军他们吃。
祖孙相对无言,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花生壳落地的声音。
屋子外喧闹的世界,就像不属于这里一般。
不久,有村里的小媳妇摆了方桌子上炕,先端过两碗寿面,接着八碗八碟就上桌了。
赵学军拿了筷子,端起碗,在姥姥的目视下很自然的吃菜吃饭,大早上起得早,没吃好,早饿了。
谭良良犹豫了下也吃了起来。
看到外孙们终于端了姥姥家碗,姥姥长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