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厨房洗头的赵学文,连忙应着,一头泡沫的跑出来:“妈,妈!”
接着这对母子拥抱在一起了,高橘子一边破口大骂,一边使劲动家法,赵学文笑眯眯的任自己老娘拧。
“一年了,你还舍得回来啊?”
“这不是暑假了吗,就回来了,妈,别生气,我都想死你了,每天想咱山西的面条,陈醋,您都不知道,我们食堂的陈醋就是给我一个人预备的……”
赵学军一张脸憋的通红的从外面跑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自己大哥一脑袋白沫子的跟自己老妈唠叨,他二话不说的上去就是一个飞扑:“哥!”
赵学文大笑着背着弟弟转了几圈后,看着一直站在墙根,冲着自己抿嘴乐的赵学兵笑着说:“你也想哥抱一抱?”
“切。
”赵学兵带着一丝嫉妒,一丝对兄长的仰慕反嘴讥讽。
而赵学军就直接化身跟屁虫,他跟着自己哥哥,看着他洗头,看着他换好部队的衬衣,看着他对着镜子,拿着刮胡刀,刮着自己的胡须。
大哥高了,帅气了,真正的帅气。
浓眉大眼,一脸刚毅不算,那股子未来医生特有的柔和又给他添加了不少温润的气质。
他怎么看都不够,只觉得应该粘在哥哥身上才好。
赵建国晚上回家,见到儿子也是不免唏嘘一番,晚饭的时候,他破例允许儿子在他面前喝了两杯酒。
这天晚上,天气有些阴沉,但是这不防碍赵家兄弟上房顶的欲望。
晚饭一结束,赵学文,赵学兵,赵学军三人就齐齐的爬上了屋顶,他们靠着屋顶的斜坡,躺在那里说着一些家里发生的,学校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我小时候回姥姥家,咱大姨拿着竹竿给我打枣子吃。
我站在树下,看着那么多大枣子噼里啪啦的从树上掉下来,觉得大姨可神了。
哎,生命无常,所以啊,做个济世救民的医生还是没有错的。
”赵学文叹息着说。
“算了,别说了,大哥你不知道。
咱大姨夫,没事干就穿着一身白,拿着一张写着冤枉两个字的大报纸,跪在政府门口,要求伸冤。
要不是他的连累,咱大姨也死不了。
你不知道呢,咱妈说,他现在告状都有瘾,初一十五进省里。
每个星期一去市政府,平时就去乡政府,人家食堂开饭,还得算上他一份,咱爸每天上班还得跟他打招呼‘哎,小康,你来’了。
你说咱爸得多尴尬。
”
“别说这些,大哥,给我讲讲你在学校的事儿吧。
”赵学军满脸的小星星。
赵学文抿嘴乐:“学校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医学院的男同学,个性都蔫了吧唧的,打篮球打篮球输,拉练,拉练输,唱歌也唱不过人家野战部队的。
真想早点毕业,早点参加工作。
”
“不信,你说说吧,我们都憋了一年了……”赵学文学着小时候的样子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