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私心作祟,满脑子都是粉色布料穿在心上人身上漂亮明艳的模样。
可兰舒最终却自顾自地把裙子的颜色改成了黑色,甚至连那条白色丝巾的颜色,也改成了黑色。
所以,从一开始,这一幕便并非龙乾在绝望中认为的那样这不是兰舒和他的“新丈夫”之间的艳.情录像,而是兰舒留给自己的,和“亡夫”的隔空缠绵。
黑色的裙摆配上黑色的丝带,从头到脚都透着股诡异的艳丽。
那可怜的美人就像是新丧的孀寡一样,在无边的苦痛中产生了幻觉,于灵柩旁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爱人。
可他的丈夫早已成了黄泉路上的孤魂,连最简单的触碰都无法做到,只能用冰冷的言语,给予他最后一丝热意。
透明的笔杆在镜头下撑开他的廉耻,顺着他的战栗,到达了他最想给那人展示的尽头。
兰舒羞耻到了极致,指尖都在发抖,哪怕他强迫自己放松,却还是情不自禁地绷紧了大腿,使得笔杆在泥泞中有些寸步难行。
可就是这股并非真正孟浪的矜持,却给整个画面染上了更加浓墨重彩的一笔。
龙乾感觉自己该闭眼的,可他做不到。
明知道吞下去的是刀子,但他还是自虐一样想要吞下去。
仿佛只要吞下去,只要扎穿了喉咙与肺腑,那人便能因为心软再回头看他一眼。
Alpha被刺激到几乎扭曲的大脑中,固执的浮现了一个念头没关系的,兰舒只是在惩罚他而已,只要他听话地经历完这场刑罚,他的Omega便会原谅他。
其实兰舒并没有和他承诺过这些话,甚至都没有提前告诉他即将发生的事情,但龙乾就是自顾自地,神经质一般抱着这根救命稻草,企图给自己留下最后一抹安慰。
很快,丝带勒住的大腿在颤抖中变得一片狼藉,那处字迹也模糊不堪起来。
这下子连“龙”字也辨认不出来了,只剩下了一团黑漆漆的污渍。
那团东西就好像兰舒人生中无关紧要的一团污点一样,终于到了被他彻底遗忘的那一天,只等待着最后的擦除。
【现在,把他从你的身上抹去。
】
Omega垂着头,啜泣着松开那根透明的擦除笔,用湿漉漉的指尖,无力地揉捏着自己的大腿。
很显然,他擦得并不用心。
能轻而易举把那点污渍擦得干干净净的擦除笔,被他故意悬在空中。
仅靠他指腹上的那点湿意,根本没办法把污渍完全擦去,只能把它弄得更加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