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未知的恐惧最让人忐忑。
麻醉药效涌上,龙乾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潜意识只剩下了“手术成功后,他该怎么面对兰舒的怒火”这一个念头。
全透明的手术室外,兰舒就那么坐在那里,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术台上的一切细节。
他看着那人闭上眼睛,看着仪器割开他的肌肤和颅骨,鲜血顺着仪器往下淌。
就像是在被凌迟一样。
然而,兰舒的心中没有任何直面手术的恶心或不适,有的只有无边的愤怒和扭曲的恨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好似被烧穿了一般,堪称肝胆俱裂。
他想龙乾活下来,然后亲手剖开他的胸腔,把他的心脏取出来,看看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到底会不会跳,会不会痛。
可当兰舒眼睁睁看到芙薇安真的握着高精度的仪器割开龙乾的某片脑组织时,他心下却猛地一跳,所有的愤怒如潮水般散去,露出了下面密密麻麻的惶恐。
兰舒咬着下唇坐在那里,逐渐感到了一股麻意,那种麻意先从指尖泛起,而后渐渐的,顺着四肢蔓延到了全身。
过了不知道多久,耳边传来了两道脚步声。
兰舒闻言反应了三秒才扭头看过去,只见龙宇带着步履有些蹒跚的明雪时姗姗来迟了。
明雪时像是一只被兰舒打怕了的兔子,一看见他便下意识往龙宇身后缩。
龙宇护着他,蹙眉看向已经开始的手术:“谁签的字?”
他和大部分人一样,都以为兰舒来这里是为了阻止手术,所以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然而,兰舒闻言却平静道:“我签的。
”
两人闻言俱是一愣,明雪时扭头看了一眼手术的进程,瞟见其中血腥的画面后瞬间便白了脸色。
而兰舒则继续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台,面色没有丝毫改变。
龙宇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