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在黑暗中收成一点,像是一头被困在囚笼之中的年轻雄狮。
他借着月色瞟到自己被褥上一片不正常的红,可他垂眸看去的第一眼,却蓦然想到了梦中那张泥泞做一团的粉色浴巾。
过了良久,龙乾才毫无波澜地看向自己手心,那处尚未痊愈的地方,再添了一道深到见骨的伤口。
那伤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深,可他却并未在最该醒来的时候醒来。
似乎是他对于痛感的阈值正在不断提高,又似乎是……他其实根本不愿醒来。
龙乾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道血痕,脑海中却不断地浮现着那句话。
【你也只能这样看着了。
】
世界上最可悲的不是只能做一个卑劣的偷窥者,最可悲的是,连这种施舍似的嗔怪挖苦,都不是说给他听的。
龙乾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清楚地认识到兰舒不喜欢自己,却深爱着他的亡夫。
这一刻,Alpha的自尊心被那座不可逾越的高山碾作了尘土,龙乾低头捂住了脸,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是困兽一般克制着那股暴虐的本能。
……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
一切妄念,都该结束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龙乾并未能找到见兰舒的机会。
开学的体能测试落下帷幕后,新学期的课很快便排上了日程,高低年级之间的差距彻底拉开,一整天几乎没有任何串级打交道的机会。
再加上军校本就是半军事化管理,就算是同班的同学,一天之内除了午饭和晚饭,也少有能真正见到面的时候,更不用说不同年级了。
而解决这一问题的唯一办法便是逃课,只不过代价有些高昂。
兰舒并不知道有人在找自己。
上午常规训练结束,下午他给自己安排的第一件事,便是全真生态模拟。
所谓的生态模拟,其实就是模拟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