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其他部位并未像同龄男生一样长出体毛;被忽视的阴道却从一道几不可见的窄缝裂变成深幽的峡谷。
每天从被霸凌的噩梦中醒来,偶尔还要面对晨勃、遗精和内裤裆部出现不明体液的生理反应冲击,练和豫不知所措、无法向人倾诉。
不是没有人关心他。
医生总是按时提醒他去医院复诊、记录身体数据,关心他打算什么时候做两性畸形矫治手术,是否愿意作为研究对象留存相关数据抵扣医疗费。
父母和妹妹完全尊重他的个人空间,从不进入练和豫常年上锁的卧室。
甚至因为担心无意间引发练和豫的消沉和抑郁,在家时从不谈论性别相关话题。
哪怕偶尔在吃饭时电视切到两性相关的节目内容,三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放下筷子,争先恐后地去抢遥控器换台。
这种关心太沉重了,哪怕是善意的,练和豫也觉得很沉重。
练和豫找不到交流的对象、也不敢找人交流,便将目光投向那些书名冗长、内容晦涩的书籍。
它们沉默、博学,经历了千古的流传与赞誉,是最好的倾诉对象与学习对象。
但这些能登大雅之堂的作品似乎也只是歌颂着高尚的、神圣的爱情,在此基础上才赋予了性合法的动机。
好像不向爱情的方向升华、没有复杂纠葛的感情基础,性就是丑陋、直白和低俗的
性不允许自身被升华或变成幻觉,因为它的关怀在别处――这个观点影响练和豫至成年,他像钟楼怪人一样躲在自己制造的“密室”里,和卡西莫多一样期待有人来淤泥里挖掘海底乌金。
现实生活不是文艺作品,能拥有某些东西当然很好,但没有才是常态。
至于裴衷到底喜欢自己什么?练和豫显然不是会问这种愚蠢问题的人。
他只是有点害怕回应。
毕竟当被爱者对求爱者的请求与欲望产生共振的一瞬间,两人势必要进行更为紧密的关系缔结。
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