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上。
李延意歪歪斜斜地靠在她身上,没有丝毫的力气。
阿歆心头大乱,忍住眼泪狠狠一脚踢在马肚子上,马飞也似的蹿出去,刀斧往她身上和马上招呼,阿歆双目眨也不眨,用半截断剑一一抵挡。
凶狠的白光和兵刃相交的声响如同一个铁罩将阿歆和李延意罩在里面,飘起来的血沫已经不知道是谁的,就在冲晋人要砍断她的马腿时,阿歆飞起一脚将那人的脸踢了个正着。
那人向后倒去压到了两三个人,阿歆勒马飞起踏过他们的身子,向御花园深处狂奔!
那里有一条通向宫外的路,是她们的活路!
冲晋人怎么会想到重兵包围之下突然杀出个神人,单枪匹马将聿的天子救走了,一时都有点儿发愣。
谁喊了一声“追”,他们才恍然从梦中惊醒,上马狂追。
冲晋铁骑在身后紧追不舍,阿歆抱着李延意在马上狂奔,这匹悍马的确厉害,浑身是血也能快若流电。
奔了三个时辰早也奔出了汝宁,她几次甩开了冲晋军,几次又被他们追上。
这些胡人就像野兽,对于猎物有天生灵敏的嗅觉。
且这个大聿的天子对他们而言是最强有力的筹码,广袤的国境内还有许多势力,他们若是能取得天子以作威胁,征服整个大聿将会轻松许多。
这便是冲晋军的执着,阿歆明白。
太阳已经彻底西沉,四野黢黑。
阿歆身上的血和衣衫被冻在一起,变成一块坚硬的铠甲,冰冷而沉重。
寒风里似乎夹着刀子,一刀刀割在阿歆的脸上,她却浑然不觉。
寒冷有个好处,便是能将所有伤痛都麻痹,就连冷本身也都不那么清晰。
“你冷吗?”阿歆不住地喘着,说话不太利索,“坚持一会儿,再一会儿……我记得前面不远就是咱们曾经秋猎过无数次的长念山,那儿地形复杂,我闭着眼睛都能飞驰,可他们不一样。
到了长念山甩来他们咱们就能下马休息一会儿了。
”
这是阿歆的打算,却没成想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