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
舒服的温热渗透在煎熬的伤处,慢慢地由外部的热转化成身体内的清透,胸口一块压了她多日的大石在溶解,呼吸变得顺畅了不少。
卫庭煦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头发还是湿的甄文君。
甄文君很快将手缩了回来,低头整理药盒:“为了骗过庚太后的探子真是命都不要了。
幸好我反应够快,不然你那三十万兵马我还没摸着个影子就没戏了。
哦,也是,即便我不在小花也能救你上来。
她鬼鸠之毒已解,别说是小小的护城河,就是你掉到海里她也能将海给炸了把你捞上来。
倒是我多事了。
”
卫庭煦不说话,就看着甄文君一个人解释个滔滔不绝。
甄文君将药盒一扣,发现卫庭煦已经不知看了她多久。
两人的目光交汇了极短的时间甄文君便移开了。
“我已经将药方留给小花了,还有这药箱里的外敷药,早晚各敷一次,午间时若是能抽出空来再敷一次自然更好。
不过秘书监不仅要修史还要算计左家,恐怕还有对付薄家和林家的计划未铺展开,想必是没什么时间了。
”
卫庭煦微微一笑想要开口,话没说出来,换来的依旧是一顿昏天黑地的猛咳。
甄文君皱眉,将方才趁她昏迷时换上的浴袍为她裹得紧了些,把掀开一角便于上药的被子盖好。
“今日就让我淹死不是正如你意吗?”卫庭煦道,“从今往后便是陌路人的你,为何还要救我。
”
“我救的不是你,而是那三十万兵马,和天下苍生的未来。
”
卫庭煦露出了极少在她脸庞上会出现的表情――疑惑。
“抛开对李家和卫家的偏见,就我所见所感,我也明白如今混乱的大聿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就像你这段时间对我所施之计,亦是你对这江山的打算。
”甄文君不疾不徐地解读卫庭煦,“你并不想要补天,你想要的是全新的世界,只有在全新的世界里你方能大展拳脚,重建一切。
”
卫庭煦胸口微微地起伏,心肺顺畅,想要咳嗽的感觉已经不再清晰,清晰的是甄文君明亮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