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陛下受谢氏蛊惑已深,臣走投无路,唯有太后才能救卫家。
”卫庭煦眼睛一红,泪紧接着滚落。
庚太后思索了片刻,支起手臂挥了挥,尤常侍便立刻退了出去,将偏殿的门顺带着关上。
看了一眼左右,让人都离开,他自己则在石阶下面候着。
一炷香的功夫后卫庭煦从里面退了出来,尤常侍笑着迎上前:“秘书监可从来时的路出去,外面的小黄门给您引路。
太后说宫中人多眼杂就不留秘书监用晚膳了。
”
卫庭煦笑着谢过尤常侍便离去了。
尤常侍看着卫庭煦的身影消失在一片树影花丛之后,转身进了偏殿。
庚太后一脸疲色,用手撑着头,问道:“走了?”
尤常侍道:“已叫人将秘书丞送出去了。
”
庚太后“嗯”了一声,看着尤常侍:“你瞧这卫庭煦如何?”
尤常侍道:“奴婢早就听闻这位大聿第一女官是个厉害人物,尤其陛下对她又如此忌惮。
今日得以一见却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了。
”
庚太后冷哼一声:“她今日来见我不过是想借着我的手除掉谢氏阿歆,好给他们卫家争取一点时间罢了。
”这时候王姑姑端着庚太后每日所需服用的汤药进来,庚太后一碗药喝完,吃了颗缓解苦味的梅子糖。
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听说她成婚那日中了一剑?”
尤常侍回道:“是,奴婢也听说了此事,有人在场亲眼所见。
这不,养了好些日子才出门,依旧半死不活的。
听闻这秘书监一贯体弱,似乎从前连路都走不了,刚好了些又挨了一剑。
今日看她这脸色那一剑应该是伤了里子,恐怕命不久矣。
”
庚太后眉心舒展开来:“哀家也瞧着她那样子不是个能长命的。
如今卫纶也快不行了,他们家老二又在这深宫之内,拿捏起来轻而易举。
卫家和长孙家有些势力,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现在么,卫庭煦就算再能耐也撼动不了李家百年的基业。
天子实在是太过忧虑了,倒是那谢氏……卫庭煦这一点说的没错,她才是大聿江山最大的隐患。
这个谢氏毕竟是谢扶宸之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