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光溜溜的甄文君一惊,赶紧滑回池里。
果然有人在竹林之后走动,还怕夜里看不清似的提了个纱灯。
纱灯的灯光在竹林间一晃而过,甄文君大声问道:“谁。
”
灯光随着她的质问停住了。
“原来是夫人在沐浴,这么巧。
”
听到是卫庭煦的声音,即便整个身体没在水中甄文君还是很尴尬。
“有什么可巧的?李延意的耳目都不在,不必逢场作戏了吧。
”
“嗯?”卫庭煦没听懂似的反问了一句。
甄文君一口气堵在心口,没好气道:“在别人沐浴之时出现,是不是有点儿不妥,秘书监?”
“原来是嫌我碍事了。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
”
甄文君疑惑,卫庭煦今日怎么这么好说话,说走就真的走?不像她风格。
果然,她顿了一顿后道:“小枭在池里玩耍撇到我这儿来的皂荚也一块儿拿走了。
”
“……等一下。
”
“还有别的事吗将军?”
甄文君脑子疼,游到了竹林边,寻思了一会儿道:“能把皂荚给我吗?我现在没得用了。
”
“好,我过去给你。
”说着她便要将碍事的竹林拨开穿过来,被甄文君喝止。
“怎么了?”卫庭煦还敢发问。
甄文君当然知道她是故意为之,只恨自己没她那般皮厚。
“你放在竹林之中,我自己过去拿。
”
“是不是远了点儿,你拿得到吗?”
“……你走了我就拿得到了!”
过了片刻,竹林之后传来卫庭煦轻轻的笑声。
“不逗你了。
”竹林被分开一条缝,卫庭煦的手从中伸了出来,将皂荚抛给她。
甄文君抬手接住,回瞪一眼。
“对于此次冲晋大军南下,你可有应对之策?”
丢完皂荚之后本以为卫庭煦该走了,没想到她不仅没走反而坐了下来。
“没什么应对之策。
”甄文君舒爽地洗着头发,坦诚不少,有什么好扭捏的,又不是没见过对方的身体,“战场之上变化万千,谁也不能在到达前线之前就夸口说有赢的把握,否则都是自欺欺人。
”
“这样。
”
甄文君还想再说什么,发现竹林之后的灯光在慢慢远去,卫庭煦走了。
她为何如此问?
甄文君思索着,莫非又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