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去庖厨中拎了瓶酒出来递给猛达汗。
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个猛达汗并不娇弱,藏着极深的秘密。
“为什么要突然喝酒?”将酒杯握在手里,猛达汗问道。
“我们大聿人最喜欢喝酒。
开心也喝难过也喝,一醉解千愁。
”
猛达汗见甄文君随意坐在他身边,眯起眼睛问道:“你不怕我吗?”
甄文君喝了一口酒。
这流火国的酒实在水得很,和大聿又香又浓的烈酒没法比。
甄文君觉得自己喝上两大坛都不会醉。
“你有什么好怕?”
“我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而且……我杀了很多人。
”
“哦。
杀了多少?”没有想象中的惊讶,甄文君的反问就像在问他“你能喝多少酒”一般随意。
“杀了六个人。
”
“猛达汗的姐妹都是你杀的吧。
”
此话一出,猛达汗的眼眸一锐,显然被说中了。
“不杀了他的姐妹,杀光所有王位合理的继承人,身为男人的你便没有成为王的可能性。
而国师只不过是你欺骗猛达汗的手段而已。
国师是无辜的,真正的凶手,是你。
”
咕咚咕咚咕咚。
猛达汗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的酒,随性一摆,撇开腿坐在石阶上。
“我叫阿脱,杀光了流火国所有储君的阿脱。
”
“哪个脱?”
“脱离的脱。
你既然已经知道我杀了这么多人,为何竟不怕我。
”
“要是算起来的话,我杀的人是你的千倍。
”
“千倍……信口开河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
“战场之上一次狭路相逢,一次埋伏或是一次偷袭都有可能让成千上万的人丧命,杀一千个人或是一万又有何难?我与你不同,你一定记得命丧你手的那六个人死时是何等模样,而我,只记得杀第一个人时的感觉,剩下的,回忆起来只有让人疲乏不堪的血味和极为相似的惨状。
”
阿脱虽然没有杀过这么多人,可在他看见地六个人的尸体,也就是流火国先王之时,心中的确闪过的一丝厌倦之意。
究竟何处才是头,究竟怎样才能真正解脱。
“你杀第一个人时是什么感觉?”阿脱也坐了下来。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
“你哥哥……那你当时一定很痛苦。
”
“痛苦?怎么可能。
我很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