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用木枝将卫庭煦的信还未烧完的那部分挑起,很快最后一部分也被吞噬。
不应该是卫庭煦信上抹了毒,一枝嵩口服见效极快,若只是触碰的话几乎不会有任何效果。
卫庭煦如果要毒死她的话,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方法。
不是卫庭煦的信,那便是这个铜盆了。
铜盆从哪儿拿来的?庖厨。
一旦理清这层关系,甄文君立即将盆里的火踩灭,把灰烬都倒了出来,折了块布做隔热,捏着铜盆杀回庖厨问:“这铜盆是拿来做什么的?”
负责庖厨的柯叔道:“这不是我盛菜的盆子么?怎么被烧成这样了?”
“盛菜?菜呢?”
“已经端出去了。
今日大司农和少府来府上做客,殿下正在粟海苑招待他。
”
林权和长孙曜来了?糟了!
甄文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还拽了个盆子,撒腿就跑。
怀琛府不小,她来了几日还未能好好地转上一圈,根本不知道粟海苑在何处。
阿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抓了个家奴询问,家奴道:
“那粟海苑不在府内,需经由怀琛府后门往东走,一直走到三里之外的蓄春池。
粟海苑啊乃是殿下的行宫别院,有山有水雅致不凡……哎哟小娘子推我干嘛,慢着点走!”
甄文君哪有功夫听他说完,拽着对方当支点,抡圆了一圈飞将出去,向东狂奔。
脚下生风,心更是狂跳不止。
若是甄文君没猜错的话有人在款待林权和长孙曜的饭菜里面下了一枝嵩,李延意更是有可能吃入腹中。
下毒之人是谁不得而知,不过甄文君知道若是他们三人全都中毒的话,李延意一党算是完了。
李延意一死卫纶一家岂还有命活?
三里地甄文君一口气狂奔到了尽头,眼看蓄春池就在眼前,一丈高的巨大青竹顶下设有雅座,雅座在池中央顶起的圆形露台上,离她有二百来步时,通往池心的路口被虎贲军挡住了。
“我有要事告知殿下!”甄文君说着就要从两位虎贲士兵中间穿过去,两把钢刀一交错将她挡了回来。
要不是她反应敏捷,鼻子已经被无情地削掉了。
“有何事等殿下宴请完要客再说。
”这两位虎贲士兵完全不留情,又高又壮,用下巴看甄文君,“殿下有令,除了卫司徒外其他闲杂人等不许打扰。
”
“招待的可是大司农和少府?”甄文君迫切地问。
虎贲士兵没搭理她。
“你们去通报一声!饭菜里有毒!绝不能吃!快去!”甄文君急得满头汗恨不能从他们架起的铜墙铁壁中挤进去。
虎贲士兵相互看了一眼,窃窃私语被甄文君听见。
“她好像是卫家的人。
”
“我去跟殿下说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