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没穿舞衣,没有?水袖,就连鞋子也?是灰扑扑的,她早上?随意套的。
然而许珈毓腰肢柔软,月下树前,依然跳得婉转动人?。
她想?起当时编这支舞时的心情,那时候十?七岁,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还?天真以为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一辈子,以为能和他走到?八十?岁。
走到?一转眼,他头发花白?了。
可惜不能够了。
她的舞曾经被程茵茵无耻拿走,换上?不伦不类的名字,随意改编僵硬动作,可现在,依然是只有?她在跳。
许珈毓眼前湿意越来越重,一切前尘往事,都模糊离她远去,她轻轻喘息。
一支舞结束,她心跳痛苦,有?些?茫然望向江泊雪。
江泊雪静静看着她。
问出了和曾经如出一辙的问题:“这支舞,叫什么名字?”
许珈毓笑笑:“上?楼吧,你该休息了。
”
江泊雪鸦羽般浓密眼睫轻垂,似乎有?些?失望,然而没再追问。
只是回到?病房,许珈毓说出惯常的“晚安”后。
蓦地,江泊雪说:“你要走了吗?”
许珈毓说:“嗯。
”
然而江泊雪又问了一遍:“你要走了吗?”
他尾音隐有?颤音。
许珈毓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瞬间,心脏酸涩得愈来愈剧烈。
她忍住泪意:“嗯。
”
江泊雪像是不明白?她的话,又像是明白?了,只是不愿承认自欺欺人?。
随后,他低眸,用那双黑瞳深沉地凝望她,认真固执问:“不走,行?不行?。
”
许珈毓心脏疼痛,已经到?了一种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她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什么这么难回答,让她第?一次想?要逃避,避而不答他的问题。
许珈毓小幅度吸了口气?:“你该睡了。
”
她给他掖好被子,抽离时,江泊雪却一把攥住她的手。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