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
化作清澈液体。
从眼眶中,静静落下来。
半晌,江泊雪轻抬唇:“走走?”
*
那是半月后,第?一次相见,梧桐道并不长,残留的日光透过枝叶,洒下一层斑驳旧影,如浮碎金。
他们起初沉默无声走着,让许珈毓想?起很久之前,在见心斋,江泊雪送她戒指离开?,也?是这样一前一后。
再往前,更早之前,在她还?只是情人?的时刻,她和他就是这样了。
现在像是回到?原点。
许珈毓的视线凝在他宽阔的脊背,那里从中部往上?,突出一层明显的痕迹,是纱布缠裹住身体。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将养半月,全?然不够。
她还?能看到?他领口无意露出的,纱布刺目的白?色。
许珈毓落在后面,闷闷开?口:“你怎么出来的?”
江泊雪身形一顿,回眸看见她跟在身后,他踌躇片刻,没有?再往前。
“爷爷准我出来的。
”他眼瞳漆黑,“你以后,也?能进去了。
”
声音没有?起伏。
许珈毓没有?问江立庭怎么会允许,她只是点了点头:“好。
”
随后又是长久的沉默。
江泊雪垂眼,视线悬在她发顶,女生柔软的发垂在腰间,褪去妩媚,多了几?分柔软动人?。
他习惯性想?帮她把发别在耳后,却又想?起江立庭的话,堪堪止住手。
江立庭警告他:“我准你把该说的话说完,其余的,不要糊涂。
”
他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说:“我知道。
”
江立庭这才撤走一半守卫,准许他出去和她见面。
那种沉默是很难熬的,他们话都没有?多少?,梧桐道再长,也?很快走完到?尽头。
走至尽头那一刻,许珈毓听着梧桐沙沙声响,心里蓦地涌起一阵难过。
“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带。
”
江泊雪垂下眼:“没什么想?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