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珈毓在原地怔了片刻,也跟着坐进去。
隔板降了下来,空间重新变成狭隘、逼仄的天地,雨水被阻隔在车壁之?外,化成水痕交错爬了下来。
江泊雪长腿支在座椅间,浑身放松,靠在后座。
他双手交叠,随意搁置膝上,然而面容却微微偏移,目光淡然望向窗外。
被雨水浸湿的霓虹光影,将他眉眼映衬得柔和。
车内沉默的氛围持续了很?久,他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许珈毓内心惴惴,只觉得不安。
江泊雪从?前,不是个习惯压抑情?绪的人?,从?前他不管愠怒或开心,在她面前,起?码都会展露冰山一角。
他也不屑遮掩,毕竟已经到了他这个位置,不管怎么暴露给她看,吃亏的都不会是他自己。
所以现在,是许珈毓竟然头一次觉得,她摸不准他。
他为什么不发脾气,她无端地想。
想起?在会场里时,隔着人?群遥遥睇来一眼,他眼底的错愕惊诧,几乎把?她钉穿。
然而出来之?后,真的见到面,他却什么都没有?问了。
连李书行来和他告别,降下车窗看见她时,都难掩古怪神情?。
只有?江泊雪,无动于衷。
隔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车内降至冰点的氛围。
许珈毓微张双唇,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才有?些磕巴地喊他名字。
“江泊雪。
”
沉默了一会儿?:“嗯。
”
他还肯回,情?况大概不算太坏。
许珈毓舌尖抵住上颚,又将能说的话?在肚子里滚了几圈。
最后才问出个弱智问题:“拍卖会,好玩吗?”
刚问出口?,她就?忍不住狠狠咬了舌头,扭头,尴尬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