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原本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半掩,眼尾垂下,扯出一抹微弱的弧度。
谭松勤猛地拍桌子:“这个混账!”
他替孟家做事这么多年,十年在商场见过无数风刀霜剑,从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到如今海城战无不胜的神话,自认为情绪,已经克制得很好。
此刻却还是失态了。
许珈毓弯唇,从往事中回神,勉强笑了笑:“再后来的事,谭律你应该也知道了。
我考入临海大学,拿到了建武集团的实习,原本想自己查当年的事,还我爸一个清白……可惜,后来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
那三年她在伦敦,回不去。
许珈毓抬眼:“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听说胡元恺死了。
胡元恺当年是我爸的朋友,孙德武也是他介绍给我爸的,我在想,他的死,或许和孙德武脱不了关系。
”
谭松勤点头,郑重地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帮你。
哪怕不是卖靖南一个面子,小许,我也会用尽全力去做的。
”
许珈毓鼻尖一酸:“谢谢。
”
*
这顿饭吃完,三人一道往外走去,风雪大了,雪粒好似冰雹,砸在脸上,生疼。
孟靖南撑了把伞,许珈毓没想到晚上天气急剧变幻,出门便没带伞。
“躲躲。
”孟靖南将伞移过去,又问,“老谭你怎么走?”
谭松勤说:“我回去对一下你担保公司那个案子,顺便把小许的资料整理一下,就回市中心那套房子了。
”
孟靖南点头:“行,那你路上小心。
”
谭松勤的身影消失不见。
孟靖南垂头对许珈毓道:“我送你。
”
许珈毓看了眼铺天盖地的雪。
“好。
”
她和孟靖南并肩往外走去。
或许是因为情绪还没完全消退,许珈毓唇色苍白,眼尾依旧缀着薄红。
孟靖南走了几步,忽然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披着吧。
”
许珈毓愣了愣,想起那晚在海庭,他的围巾她没接。
然而今夜风雪交加,她指尖冰凉一片。
许珈毓抿唇,还是接过:“谢了。
”
孟靖南唇角弯起弧度,没说什么。
惠记酒楼离她下榻的宾馆不算特别远,雪已经积起来,孟靖南开车出来,许珈毓收伞,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