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苍白的脸。
他就是比较单薄,看上去还是少年,细密的睫毛下是对儿琉璃似的眼睛,他小臂很白,白到有些变态,几乎能看到淡青的脉络。
槐玉澜想说他不会做什么,但他的额头还是很热,强撑的眼皮也要塌陷下去,他其实很痛苦,好吧,是非常的痛苦。
昏迷有时候也是人体的自我保护,他颤了下,颤的时候带动了链子,哗啦、哗啦哗啦啦,链子会响,铁光凛冽。
陈幺听的耳膜要炸了,他明知道链子不会断,但那种紧张感、压迫感还是让他肾上激素飙升,他没忍住,又往后退了下。
槐玉澜看到了,这一瞬间他有些暴躁,他瞳色深了些,他就是穿上西装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绅士,他就是暴徒,他眉宇间稍微泄漏出的戾简直让人心惊肉跳。
他似乎是没意识到,声音还是温和的:“别怕,你认识我吗?”
“我是好人。
”
陈幺被槐玉澜的瞳孔锁定的时候,真感觉有只恶鬼在吐着猩红湿冷的舌头在舔他的咽喉,他知道自己这是脑补,但他真的瘆得慌,
果然得给他套上止咬器吧。
他看向他随手扔在沙发上的东西。
沙发在门口那边,槐玉澜以为陈幺要出去,现在可不能出门。
他又挣了下,哗啦、链子一下挣到了头,防盗窗都在震,陈幺回头看了下,脸都有点白。
槐玉澜的破坏力,真的堪比藏獒。
一激动,槐玉澜又感到头痛欲裂,他抱头,呻.吟了好一会:“你别出去。
”
他也看到陈幺在看什么东西,“你想给我戴那个?”
第193章末世苟命日常(08)
陈幺是想给槐玉澜戴的,但他不敢说。
槐玉澜试着让自己更温和一点:“别怕好吗?你扔过来……”
噼啪。
大片玻璃碎裂,刮人耳膜的摩擦声,尖锐,又特别有穿透性,就在楼下,一条街、或者是两条街的地方。
人在崩溃的时候好像也会发出杀猪般的惨嚎,那惨叫中的凄厉和恐惧比用指甲刮玻璃还要尖锐瘆人,陈幺意识到了什么。
他扭头,外面现在是一片漆黑,其实是什么看不到的。
但伴随着非人、怪诞的吼声,楼下的哭嚎声减弱,直至再也没有了声息。
周围越来越安静,恐惧的气氛却越来越浓。
说起来漫长,其实也就不到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