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扭捏了下,他其实不想这样,但也没得挑:“行吧。
”
行吧?
明渡忽然侧身,鼻尖都快怼到陈幺脸上了:“没听出来我在反话?”他都被陈幺整笑了,“就放那洗,嫌台子脏就用水冲一下,现在。
”
他捏住陈幺的肩膀,掂起他就给他转了个身,“出去,你再找事,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打你屁股。
”
陈幺也不知道臊的还是气的:“你怎么。
”他没明渡劲大,明渡推他,他就得往前走,但他不情愿,他扭头,“你不要推我……我自己走。
”
明渡也没怎么推陈幺,就是把他赶出了门而已,他冷脸的时候还挺凶的,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梁,声音冷得像隆冬深夜的雪:“走快点。
”
陈幺就属于那种蹬鼻子就能上脸,但欺软怕硬的人,他看着明渡:“哦。
”他其实没拿洗衣粉,但他没敢吱声,他抱着衣服往前走,然后一步三回头……一直没看到明渡他就又磨蹭了起来,他还踢墙,“我找什么事了。
”
没盆怎么洗衣服,走廊边的台子就是脏啊。
他又没要洗衣机、烘干机……果然,人穷就是脾气大,明渡结婚了一定打老婆,哦,不,明渡也是gay,明渡结婚了一定打他老公。
自己没本事还瞎几把凶。
明渡的腿是骨头还没长好,但刀口已经愈合了,他走路吃不上劲,但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他洗澡很快,加上刷牙也就六分钟。
三分钟用来刷牙,三分钟用来洗澡。
寝室的呼噜声仍然跟交响乐一样,他们寝室的人一个比一个能睡,地震来了他们都能不知道。
要不是都这么能睡,不打呼噜的跟打呼噜的早就打起来了。
明渡拎上了洗衣粉出去洗衣服,六分钟,他以为陈幺衣服都该洗完了,一出门,陈幺还在走廊上踹墙,他这时候的心情就有点难以言述:“陈幺。
”
他还挺冷静的,“你在干什么。
”
能干什么?
在生气。
陈幺看见明渡还是有点发憷:“洗衣服。
”他声音很自觉的低了下去,“洗衣服啊。
”
明渡明知故问:“你洗完了?”
还没去呢。
陈幺也不是那么的不要脸:“我突然想起来我有点事,就耽误了。
”
明渡数了下,从他们宿舍到陈幺站的地方,也就二十步路,真的,他脑子嗡嗡的:“什么事?想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