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没用什么劲,纸上的墨痕却透纸刻桌、锐不可当,他是没察觉到王妄是练武的,这个距离,王妄要是想掐断他脖子应该不用费什么力气。
陈祥到底怎么查的,不是说王妄就是流民?最多练了些凡俗武艺,绝对不可能修内劲。
这其实真的怪不到陈祥头上,王妄是九阳之体、师承天人,是无量山最前途无量的传人。
王妄不知道陈幺在想什么,他就是有些得意:“我带你写过,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的名字了。
”
蹲在横梁上的长生长命还以为王妄还说什么蠢话,陈幺多想了点,没修炼,难道是相师?
有妖必然就有除妖师,但除妖师不叫除妖师,他们都自称相师,修气、观运、斩妖,钦天监就供着相师,除非大乱,否则皇室不会轻易请他们出手。
请不起。
陈幺觉得他们比妖还凶残,比鬣狗还贪婪,他念了下这两个字:“王妄。
”
王妄这名起的就桀骜,命格不硬的人都压不住这个妄字:“是我。
”他还记得陈幺手碰一碰就会红,他朝下看,“你叫什么?”
他用的气,没伤到陈幺的手,于是他又放心地揉了下,“你很冷吗?你的手好凉。
”
陈幺现在几乎是缩在王妄怀里的,他的体寒和心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心疾他暂时没有头绪,就连钦天监的相师都说没救了,但体寒还是能改善的。
九阳之体,至刚至烈,他知道会有所改善,但不知道会这么舒服,丝丝的暖意朝他的经脉骨骼里流淌,他说话都有了温度:“陈幺。
”
一个流民是不值得他多费心思,但相师就不一样了。
他提笔,墨迹在宣纸上缓慢显现:陈幺。
王妄顺着他写,他是能感觉到陈幺的虚弱,他等陈幺写完就抽出那支笔放在砚台上:“累了?”他虽然没让人照顾过他,但也从没照顾过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