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是舒明菡和?连平山。
连平山眼底满是红血丝,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看见连川的当下,便激动地攥住他的手:“小川,爸爸来了。
”
连平山的大掌,粗糙而?有力,如他幼时抚过的异乡土地,紧紧包裹着他的手,微微发战。
连川怔愣在原地。
舒明菡解释:“你爸爸这段时间一直在孟加拉国工作,听说我知道你的住址了,立马买了回家的飞机票,来见你一面。
”
说着,舒明菡带着温柔的笑影,侧向?连平山沟壑已生、轮廓分明的面容:
“你爸爸为了见你一面,一宿没睡了。
”
连平山笑说:“我盼着见儿子,盼了多少年,一宿没睡算什么。
”
要说没有震动,是不可能?的。
连平山是世界野生动物保护公益组织的一员,常年流徙山野,摄影录像。
七岁以前,母亲舒明菡忙于演出,连川一直养在父亲连平山身?侧,在南亚的丛林山野里奔跑打滚,与大象为伴。
连平山忙于摄影工作,还要照料他的饮食起居,给他驱赶虫蛇,看病涂药。
七岁之后,连川回到?祖国,和?母亲住在一起,与同龄小孩一起上小学。
在连海确诊自闭症谱系障碍之前,他曾经拥有过完整的、丰沛的父母的爱。
后来,他对父母寒心,转专业后,六年不见,拒接电话,退回转账,从不告知近况,更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在校外?的住址。
他没有想到?父母得知自己的住址后,竟然会?不顾身?体,风尘仆仆地跑来。
只为见他一面。
舒明菡眼风一转,笑着催促说:“小川,快请你爸爸进去坐坐,喝口水。
”
连川脑子里一片嗡鸣响。
今天发生的事,无论是听到?小海叫他哥哥,还是见到?跨越三千公里迢迢山水而?来的父亲,都仿佛像做梦一般不真?实。
就好像习惯了旱季缺水的肺鱼,陡然淋到?一场不期然的雨,一时忘了怎么用腮呼吸。
在他怔忡之间,舒明菡、连
??????
平山已换鞋进门。
连平山径自在沙发上坐下,顺手翻动连川放在茶几上的诗集。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