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为生计所迫,才在这么可怕的店长手底下打工。
”
祝祺像是被吓呆了,半晌没说话。
“周中来三个半天,周末一个整天。
这里的工资,基本可以覆盖生活费。
学费还得另想办法。
”
祝祺点点头,又问:“你的鞋……”
连川面不改色:“A货。
”
反正她看不出来。
“你的字显然有书法功底……”
“小时候照着语文书课本描着学的。
”
“那英语呢?”祝祺还是很警惕。
她知道,家境好的小孩,出生就在双语幼儿园;家境不好如她,上初中才开始背字母表,对着“H”念“喝”,在英语单词底下用中文注音。
没有什么比英语能力,更直观地显示出家境。
连川解释:“我小时候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
”
这对祝祺而言,比双语幼儿园的冲击还大。
眼看女生的眉毛拧起来,连川又说:“在斯里兰卡。
”
祝祺一脸困惑。
连川刚想打补丁,自己是跟着一群英国摄影师学的英语,所以口音没有咖喱味,却听祝祺问:“斯里兰卡在英国吗?”
连川失笑:“在南亚,是一座眼泪形状的小岛。
”
他索性在祝祺对面坐下,拿出手机,给她看网盘里电子存档的照片。
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旧照片,右下角显示着拍摄日期。
照片里,山峦叠翠,丛林郁郁蓊蓊,云气升腾。
蕉叶葱绿,被阳光浇透,泛着翡翠一般耀目的光泽。
林木间平静地栖息着祝祺只在纪录片频道见过的象群。
雪白圣洁的宗教建筑中,是手持莲花、赤足入殿的虔诚信徒。
在连川的默认下,祝祺将照片一张张划过去。
原来连川以前生活过的地方,也有很多山。
只是连川眼中的山,宽广而包容,孕育着自由旺盛的生命。
炽阳似能照彻草木吞吐的沁凉水汽,抵达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