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末,祝祺向他发脾气之后,他一开始只觉得莫名其妙。
回寝室之后,他冷静下来,将那天下午的情状理了理,就明白误会在哪里。
祝祺误以为他是因为她家境不好,想把家教的机会,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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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
事实上,当他推却那份难得的兼职时,想到的不是祝祺的窘迫,而是她一袭绿裙,白润的面颊上盈着笑意讲课的样子。
“我是真心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辅导小央的语文。
如果只因为我能多辅导一门英语,就让小央失去最适合她的老师,无论是对我对你还是对小央,都不是好事。
”
祝祺收了笑,安静地听他说。
“那天你试讲的时候,小央一直提问,接话。
轮到我讲时,她只是在记笔记。
只一次,我说杨牧本名王靖献时,她立马有反应……”
祝祺:“《钟与鼓》。
”
“对。
”连川点头,“她和你更合。
而我唯一的优势只是我能同时辅导两科。
”
祝祺默然望天,腮帮子鼓鼓的,像是还没完全被说服。
“还有,我绝对、绝对,没有看低你。
”
连川捏着书页的手,本能地紧张用力,陈旧生脆的纸张发出几不可闻的折皱声:“非要说的话,我和你,或许算是一类人。
”
“一类人?”
连川犹豫了一下,实话到了舌尖,又拐了弯,说得半真半假:
“……缺钱缺到急眼的穷光蛋。
”
女生侧目,鼻尖微皱,满脸写着我信你个鬼。
连川蓦地失笑。
“不信的话,周一三五,你挑一天,到岑山北路七号的咖啡馆来。
”
他又摸摸鼻子,耳尖微红,“挑人少的时候来,好吗,不然我可能没空和你说话。
”
*
周三上午,余青趴在Breeze咖啡店的柜台上发呆打哈欠,半睁着被泪水糊住的眼,看身穿宽大深灰卫衣与咖色围裙的连川,在桌间与吧台,穿梭忙碌。
每周一三五,各一个半天,中文系没有排专业课,连川会来Breeze兼职打工。
这份差事是南国诗社里的学长姐介绍给他的。
余青也曾在南国诗社混着玩过一阵。
毕业后,考公考研双双名落孙山,在大厂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