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过去没有跟异性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拥抱,亲吻,都是新鲜而陌生的体验,可她一点都不排斥,反而觉得,是终于找回了什么,更像是失而复得。
你恨他吗?
她还是问出口了。
很久都没有回答。
他目光是漂浮的,没有落点,好像又在注视一些不存在的东西。
"我没办法彻底恨他,但也做不到原谅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易慈很难过:“可不管怎么样他都伤害到你了。
你为什么要让别人这样欺负你?”
李均意看着她,又好像没看她。
他垂下头了,沉默片刻。
他说:“小慈,除了雪,我还时常梦到从前。
”
从前。
第一次知道“主”的概念。
他虔诚地低下头,茫然地站在教堂里,还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在一个深夜,他和那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一起穿过墓园。
在学校,台风前夕,他期待地播出一通电话,期待那个人能为自己的事情来一次学校,接自己回去。
他没有打通那个电话,自己淋雨回去。
每年圣诞节的糖果。
每次想要亲近时,得到的漠视。
日复一日的祈祷。
反思。
忏悔。
教堂里忽明忽灭的蜡烛。
他过去的房间。
那个安静的阁楼,夜晚推开窗看出去,能看到一小片星空。
她开始轻轻拍他的背。
不轻不重,缓而柔和,容易让人发困的节奏。
李均意突然觉得累了。
他停止了思考,短暂进入一种混沌状态中。
放空的,飘飘然的。
他听见易慈问:“你真的相信这世上有神吗?”
神。
“你好像以前就问过我这个问题。
”
“当时你就没回答我,只是笑。
我总觉得,神父的事情过后,你不会再有什么信仰了。
”
“我只是允许两种规则在身体里运行,即使是我已经无法认同的东西。
我脑子里其实有很多危险的念头,为了避免没什么顾忌后做出些没办法挽回的事情,索性就用一些规则来自我约束。
”
易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