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眉头一直皱着。
易慈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路,越看越担心。
不就去了趟香港吗?到底去做什么了搞成这样……
他看起来太累了。
给他买什么吃的能让他心情好一点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吃一口就能让烦恼消失的小蛋糕就好了,她想着。
要是真的有,她一定天天给李均意买。
到了教堂外面下车,李均意醒了,人精神了点。
不过这次人家死活不让背也不让扶,坚持要自己走,脚步虚浮地走到门口掏钥匙开大门。
路暗沉沉的,晚上的教堂有点阴森。
因为之前神父的事件,这个教堂短期内不会再对外开放,听说不久后教区将派来新的神父接管,目前这里仍属于无人管理的状态,平日基本没人来访。
李均意显然对路很熟,不用灯也走得很顺,带着她轻车熟路摸黑往某个方向走。
易慈一路跟着他来到某个建筑前,推开某扇沉重的门,穿过摆满长椅的中殿。
太黑了,她有点心慌。
问过他一次,灯在哪儿,我去开。
李均意答她,我不想太亮,这样就好。
教堂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神圣肃穆的地方,可如果你晚上来……易慈觉得气氛怪怪的,有点恐怖。
李均意在黑暗中找到一个角落,坐下。
仔细看了看,他面前是一架很旧的钢琴。
易慈问:“你又要做什么?”
室内空旷,说出的话有回音,大晚上听这种声音,十分惊悚。
李均意掀开琴盖:“我弹一首就回去睡,你先走吧。
”
易慈皱着眉去拽他:“大晚上你弹什么琴?李均意你别发酒疯了赶紧……”
话断掉了,一串音符突兀地流淌出来。
过去易慈没有来教堂听过李均意给信众唱诗弹琴伴奏,那天是她第一次这么靠近听这人现场演奏。
不知道是为谁而弹,或许是主,或许是这个夜晚,又抑或是他自己。
她听不懂是什么曲子,只觉得他弹得很乱,很急,基调是惨烈的,每个蹦出来的音符好像都在尖叫,在嘶吼。
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