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的心向下沉了沉,扳正他的脸,目不转睛道:“以后都不走了。
”
他很慢很认真地说,“家属院的房子正在重装,不过比较小,我在海边看了一套更大的,或者继续在你家。
哪里都行,回去一起住吧?”
夏炎抿着嘴,先是沉默一阵,鼻翼翕动,像是不知所措的样子。
“好朋友也能一起住。
”想了想,陆周瑜开玩笑地说。
“住上下铺吗?”夏炎不自觉地笑了。
“可以。
”陆周瑜说。
最好在院子里也种一颗树,他们还能像十年前的夏天一样,从窗户翻出去,并排坐在树干上,晃着小腿,手里是玻璃瓶装的汽水,水珠顺着瓶身淌了满手。
看电影,看星星,或是不说话,只单纯地吹吹晚风,一切都已经十分美好。
那是他在心底珍藏已久的夏天。
静了一会儿,夏炎靠着枕头睡着了。
陆周瑜为了赶车,几乎一夜没睡,现在也困得眼前发昏,但不能堂而皇之地在夏炎床上里休息。
又在床边坐了片刻,他起身把地毯上的被子捡起来,掸了掸,折好放在床尾。
走到门前又折返回去,重新拿起桌面上的相框。
夏炎这些年好像没怎么变,除了头发长了点,染了色,更瘦了一些,或许是参加工作的原因,整个人的气质更趋于平和,很少再显露出照片上这样挑衅的神态。
陆周瑜想起两人重逢之后,他公事公办谈工作时的样子,和刚才叫嚷着的、脸红红的模样判若两人,一时间心脏被庆幸充盈,觉得自己实在算是幸运。
他拿出手机,对着相片拍了张照,又把相框放回原位,轻手轻脚地推门出去了。
院子里的葡萄藤和吊椅都不算陌生,白色藤编吊椅在风中微微摆荡,声声鸟鸣里,院子外面传来车轮碾压石子路的声音。
穿过花园,陆周瑜拉开栅栏门,娄瑞的电动车恰好停在门前,看见他微微一愣,从车上下来。
车把两侧挂了两只超市的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陆周瑜一手拎一只,说:“我来吧。
”
提到厨房,娄瑞把菜和速冻的肉类一样一样往外拿,陆周瑜想帮忙,她说不用,又问:“夏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