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从他身后绕过,搭在肩膀上,控制他不要乱动,又用叉子扎了一块哈密瓜,递到他嘴边,“张嘴。
”
凑近闻了闻,夏炎问:“这是什么?”
“哈密瓜。
”
“你知道吗,黄瓜和蜂蜜一起吃有蜜瓜的味道。
”夏炎张开嘴,把那一块瓜吃进去,皱皱鼻子。
“是吗,”陆周瑜又扎下一大块,抵在他唇间:“再吃一口。
”
“等……”
“再一口。
”
“酸……”
“甜的,张嘴。
”
陆周瑜自己极少喝醉,并且毫无照顾醉鬼的经验,本科时期曾有个俄罗斯室友,很是能喝,唯一一次醉醺醺的回来,抱着半只西瓜吃完,酒就醒了。
就这么一口又一口,完全不给夏炎说话的机会,吃下半盘哈密瓜后,他酒好像醒了一些,不再说些没头没脑的话,反而转过头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陆周瑜。
距离实在太近,陆周瑜一条胳膊还搭在他肩膀上,呼吸缠绕,绕是陆周瑜对食物的气味不敏感,也闻到了浓郁的瓜果香气,嗓子顿时有些干涸。
吃过东西,夏炎的脸色恢复正常,嘴唇被浸的水润,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似乎在回想味道,说:“真的很酸,你尝尝。
”
“是么,”陆周瑜只是这么说,既没有吃一块瓜,也不再看他,“走吧。
”
夏炎呆滞了一会儿,点点头说:“好,该睡觉了。
”
两人走出餐厅,外面的天像被龙卷风裹挟过,彻底昏黄下去。
“天黑了啊,”夏炎说,颇为遗憾地抬眼望向楼上的画室,门紧闭着,“是不是已经放学了。
”
“下大雨,今天不上课。
”
一直到走回桥上,夏炎仍是几步一回头,风一吹,他似乎有点冷,说话时不再是那样懒懒的调子,“好吧,那下次再来。
”
走出去许久才拦下一辆车,两人并排坐在后座,快途径家属院时,陆周瑜想告诉夏炎他要先下车,一转头,发现夏炎靠在车玻璃上睡着了,呼出的热气把玻璃晕出一块白雾,像朵云。
直到错过家属院大门,那朵云也愈来愈丰盈,陆周瑜没叫醒他,对司机报出另一个地址,出租车调头直上高架桥。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夏炎家的小区门口,司机要交班不能再载人,陆周瑜只好先付款,又叫醒夏炎,两人一起下车。
夏炎一副没睡醒的萎靡模样,思维也迟滞,见陆周瑜站在路边不动,说:“走了。
”
“去哪儿?”
“回家啊。
”
他说得理所应当,陆周瑜失笑,扳过他的肩膀,指指大门,问:“还知道回家的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