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伤口清洗过后是碘伏消毒环节。
红棕色药水晕开,反衬的皮肤冷白,再加上那道未曾清理的红血道,孤零零的胳膊一时间热闹非凡。
夏炎问:“你多久没回海城了?”
手上动作不停,陆周瑜答:“六七年。
”
夏炎感到诧异:“那次走了之后你再也没回来过吗?”
“差不多吧。
”
雨点贯穿如丝,一声声叹进室内。
“感觉我们每次碰见都……”夏炎斟酌着用词。
“挺巧的。
”陆周瑜替他补全。
“嗯,是挺巧的。
”
伤口处理完毕,夏炎想收回胳膊时,又被按住手腕。
陆周瑜用酒精浸湿棉球,擦掉他小臂上的那道血渍。
手腕处被握住的皮肤隐隐发烫,夏炎不安地动了下,陆周瑜就松开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凝固了似的,一缕风都吹不进。
反复擦拭两遍才彻底干净。
陆周瑜两根指头在夏炎腕骨上一敲,示意他挪开胳膊。
纱布四四方方,服帖在皮肤上,伤口涂过药粉后有刺挠的痒意,夏炎总忍不住去抓。
他想了想,重新把胳膊伸到陆周瑜面前:“纱布上给我画个画吧,我就不挠了。
”
陆周瑜明显一愣,“画什么?”
“都可以啊。
”夏炎说,“你自由发挥吧,大画家。
”
陆周瑜短促地笑了一声,竟也没有拒绝,“没有笔,用棉签随便画了啊。
”
“画吧。
”夏炎说。
捻起一支尖头棉签,蘸取碘伏后,陆周瑜开始往纱布上晕染。
手指正好挡住夏炎的视线,三两下之后,他说:“好了。
”
夏炎低头,纱布上只有两个图案,椭圆和三角,边缘被洇成了不规则的形状,需要微眯起眼才能看清。
是一条鱼。
指尖在纱布上摩挲一下,夏炎又指着茶几右下角的那条鱼说:“怎么还作弊啊。
”
“这也是我画的,”陆周瑜笑着反驳:“不能算作弊吧。
”
顿了顿,他重新拉过夏炎的胳膊,“那再补给你一个。
”
这次画的地方是手腕,
没有纱布的遮挡,棉签直接在皮肤上游走,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