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手机放哪儿，要哪个视角？”
“你等我找个毛巾把充电口塞住，要不等会儿手机都要脑子进水了，”岳峙把它扔在洗手台上，“你先躺会儿，陶瓷的，凉快吗？”
纪渊渟微微弯了下眼睛：“凉快。
”
岳峙又道：“凉快再躺会儿……唔。
”他拿着手机转了一圈，放在毛巾置物架上：“这儿？”
纪渊渟：“再挪一下？”
这卫生间本就小得都要迈不开腿，岳峙找信号似的转了转，终于找到了纪渊渟满意的视角，把手机放在了柜子上。
“宝宝，”纪渊渟说，“你把手机声音开最大呀，我想和你说话。
”
“好。
”
岳峙把音量开到最大，才低头脱掉内裤放在洗手池边。
他站在纪渊渟的视角盲区里，只漏了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他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监控看光光了，还不好意思呢，红着脸颊，迟疑两秒做心理准备。
岳峙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光着屁股出现在纪渊渟的手机画面里，哪怕在一起很久也会羞耻。
纪渊渟轻声哄他：“去吧，洗澡。
”
岳峙怯怯地几步走到花洒下，等了五秒钟，纪渊渟都没说话。
他的脸色变了变，意味不明地看了手机屏幕一眼。
按照纪渊渟的好色程度，真就纯看他洗澡啊？
“嗯？”
纪渊渟静静注视着他，声音在狭小的浴室里回荡着年轮般的回音，一圈圈荡开：“怎么了？”
岳峙顿时回过神，仓皇地摆摆手：“没事没事。
”
是他多想了。
他回神，把喷头打开，温热的水顿时从天而降，打湿了他的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脸颊上。
岳峙的头发现在半长不长，几缕乱飞着翘起，在纪渊渟眼里也很可爱。
他伸手鞠了一捧水洒到自己身上，挤了一点洗发露在手心，涂抹到了头发上。
洗着洗着，他没忍住又看了手机一眼。
纪渊渟的脸颊在这个稍远的距离下有些失真，朦胧在水汽里，平淡又暗沉的目光恍若拉扯的线，一点点掉落盘旋在岳峙的脚边。
“小岳，”纪渊渟的声音冷冷的，在空间里恍若蔚蓝天空下，低垂于海平面之上翺翔的海鸥，“我先去倒杯水。
”
“好。
”岳峙闭着眼睛胡乱地答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