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半夜,才睁开了眼,发现身上盖着一条男式大氅,记得是白天李崇音身上的。
他是什么时候入内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知道这是为让她在夜里御寒,但她浑身不自在。
云栖睡饱了,精神好了许多。
看到一群人围着篝火熟睡,也许是见到了李崇音等人,几个婢女都卸下了连日来的防备,睡得格外香甜。
离篝火有些远的一颗枯树下,李崇音独自抱着剑,状似熟睡,身影显得格外冷寂。
云栖活动活动了僵硬的四肢,轻声轻脚地下来想把大氅还给他,刚放下就被抓住了手。
回头就见他睁开了眼,含笑望着她:“这么久没见,不说几句?”
说着,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地方。
云栖没动,看李崇音那自然的姿态,好像中间没有那三年,两人真有那么熟一样。
“怕了?”
这两字,一下子激起云栖的逆反心思、
“我怕什么。
”
“那就坐坐,正好有事与你说。
”
李崇音向来知道怎么让云栖同意。
云栖挑了块离他远一些的地方,放下随身帕子才坐了下来,暗道自己怎么轻易上当了,那懊悔的小表情,令李崇音嘴角一扯,像是笑了一下。
“是母亲让你来接我的?”云栖决定先发制人。
“嗯。
”李崇音意外地看了眼云栖。
他本就要回来参加秋闱,三年的离开也让京城人快要忘了这个曾经惊艳世人的少年。
信中余氏提到云栖这几天要回京,听闻乱民四起,希望李崇音能顺路接回来,他到别庄的时候被告知云栖已经离开,又被几个姨娘庶女哭哭啼啼地拉住。
摆脱后带着人赶过来,正看到被一群流民包抄的马车,还未细想已然冲了过来。
两人沉默了一阵。
“你可还记得答应我的礼,三年了,应该准备好了吧。
”
“……”你居然还记得!?
云栖磕磕巴巴道:“哈…嗯,以后给你。
”
先拖一拖再说。
李崇音略带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云栖怕他再问为什么三年了都不准备之类的话,不敢再说话。
身后突然安静了许多,云栖胡思乱想着,待她再回头的时候,发现他居然靠在树干上睡着了,云栖这才大了胆子,看着火光下他的脸,透着些沧桑以及疲惫,他一路赶来应是很累。
云栖本来没打算多看,却发现他头发与额头间的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