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进来,在地上拖曳出两条平行的影子。
影子与影子当中,是木色地板,是空气中舞动的浮尘,是一道无法跨越的天裂。
陆周瑜还是不说话,也不让开,不知道是在措辞解释,还是……想再次说分手。
后者令夏炎不敢触碰,想法稍一冒头,便恐慌万分。
同时开始后悔,后悔非要问个明白,后悔故意搬出沈齐,甚至后悔记得项链装在右边兜里。
“今天天气真好,”他转过头,挂上笑,转移话题,“现在从客厅往外看,肯定能看到美术馆了。
”
“去看看吧?”
陆周瑜却依旧不为所动,用很慢的,充满试探性的语气问:“你还想试多久?”
“什么意思?”
“如果你喜欢上别人的话,我可以跟你”
“我去喜欢谁?我还能喜欢谁?!”夏炎扬声打断他,明明站着不动,却突然觉得万分疲惫。
这样的感觉并不陌生,但这一次,他发现他并不能很好地像之前一样,将它归进心中蒙满尘的那个角落。
甚至可能因为超出负荷,此前存储的种种愤怒、失望、无力及委屈,都正向外飘溢,在他身体里无头绪地冲撞,亟待一个发泄口。
“你难道感受不到吗?”夏炎眨了一下干涩的眼,“我有多喜欢你你一点都感受不到吗?”
“我们再见面之后,我每一次跟你说话,都忍不住想起以前,很多事我都以为已经忘了,但是没有。
我想问你还记不记得,又不敢问,怕你不记得。
”
“后来一起工作,我又总是想,你这次什么时候走,走多久,走了还回来吗,回来还能见面吗?可我没有立场问。
”
“你答应跟我试试,像做梦一样,我真的很开心,干什么都很开心……”
说到一半,夏炎低下头,戛然而止。
他本来还想细数他们之间的种种,但又觉得悲哀,好像自始至终都是他在自我感动。
抓过桌上的陶瓷杯,大口灌了小半杯水,声音反而更滞涩了,“算了,说这些没意义,反正你不在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