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稍稍侧过脸,看向一旁的玻璃。
玻璃上模糊映着不远处两人的身影,季启林正抬手比划着什么,似乎说到激烈处,动作幅度有些大。
他谈起工作就自动切换状态,夏炎不禁想笑,觉得自己二十多岁,反不及年近六十的季启林有活力。
再反观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始终屹然不动,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看不清神情,夏炎却觉得陆周瑜正在玻璃上跟他对视。
还未来得及挪开目光,那道影子轻轻摇了摇头。
是拒绝。
意料之中的答案,夏炎倒没有很失落的感觉,只是心突然坠了一下,又恢复平静。
他收回目光,一手揣进口袋,另一手推门出去,站在廊前,对着一棵鱼骨般光秃秃的树干看上许久。
再过不到一个月,他即将迎来二十八岁的生日,除开二十岁出头那几年,常和同学朋友大操大办,往后每年逐渐趋于平淡,这次要不是沈齐在电话里提醒,夏炎自己都差点忘记。
尽管沈齐的行为总是出其不意,麻烦连连,但夏炎始终狠不下心对待他。
沈齐偶尔会让他想到几年前的自己,充满莫名的勇气和信心,对一切无所畏惧。
好比二十一岁在酒吧重遇陆周瑜,把他按在墙上接吻。
但二十八岁,连一句挽留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想到这里,夏炎顿时感到挫败和烦躁,想咬支烟转移注意力,手指在兜里搜寻未果,想到那盒红旗渠的烟已经送给陆周瑜后,塌下肩膀,靠在门框上轻叹了口气。
不多时,大厅传来喧闹声,上午的展览结束了。
三三两两的人群涌下楼梯,神态各异,或交换感想,或抱怨天气,但这无疑是一场情绪渲染到位的展览,因为大多人都眼眶泛红。
作为策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