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少了很多东西,空气却变得更拥挤了,仿佛身处漆黑的湖底,被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淹没,让人……喘不上气。
傅应呈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
从?前季凡灵出门,按他的要求都会给他微信留言。
虽然也不过是一句简短的【出门了】,或许她觉得今天以后,两人除了债务再无瓜葛,所以就连一贯都有的三个字,也没了。
搬得顺不顺利。
住得合不合适。
一整天。
一条消息也没有。
就仿佛。
他们连朋友都不是。
一种无迹可寻的烦闷在胸腔里横冲直撞,震得人耳膜嗡鸣。
傅应呈盯着聊天框看了一会,俯身,从?茶几抽屉的深处取出药盒,掰出两粒,就着杯子里的冷水倒进嘴里。
冰凉的水顺着喉管一路往下。
勉强压下去一点那股丛生的躁意。
漫长无边的夜晚。
和从?前的很多个一样。
却要更加难以忍受。
傅应呈靠在沙发上,仰着头,长睫微合,从?下颌到脖颈拉出一条明晰的线,半晌,轻轻吐了口气。
记忆里,一个多月前的餐桌上,那天季凡灵很高兴,因为收到了很多面试短信,觉得赚钱也没那么难,也不知道本来打算说什么,脱口而?出:“你放心,我很快就能?把你给包养了。
”
傅应呈还不至于在意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
但他没想到的是,她宁可不休息早出晚归的拼命工作,只?是为了早点……离开他。
彼时,她眼睛亮亮的,近在眼前。
语气又?有点得意,又?有点笃定。
几乎像是许诺。
……
小骗子。
*
一过了元旦,好像年味就开始无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