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烦躁的是,他曾轻视的蝼蚁竟寻上们来。
月明星稀的夜里,冷风吹的他衣袍肆虐翻飞,少年眉眼间的苍白在月下更冷几分。
少年的视线似乎要穿透他的身影,直抵他背后燃着温暖烛火,泛着橘色光晕的窗。
对方来势汹汹,目的昭然若揭。
下一秒,果然举剑质问他,让他交出郁晚。
梦里,高贵如她,偏喜欢上一个在猎场受人欺辱,被视为蝼蚁的马奴。
「我这」 继而缓缓勾起唇角。
梦的最后,是一地破碎的鲜红,倒映着天边一钩嗜血残忍的月。
他重新换了一身素衣,干净整洁,上面散发着清香的冷莲气息,转身回到屋内,拥紧仍沉睡在梦中的人,像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梦醒之后,谢无祈微微喘.息着,躺在身旁的郁晚听到耳边的声响,挣扎几息,迷蒙撑开眼皮。
看出异样,拱进他怀里,手贴在他剧烈跳动的心上。
软着声问:“梦魇了?”
是梦。
但算是魇么?
谢无祈不确定。
郁晚轻轻抚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半阖起眼皮,慵懒随意道:“梦到什么了?”
谢无祈想起梦中的画面,心尖不受控制的颤了颤,他将梦境讲与郁晚听。
青年缓缓流淌出的嗓音似山中深泉般清越动听。
听完之后,原本惫懒的人突然精神,下颌抵着他犹在发震的胸腔,好奇道:“那最后呢?没有人来找“我”么?”她指的是谢无祈梦中的“郁晚”,不知为何,她隐隐觉得,梦中与她定下婚约的那个少年应该会去寻她才对。
不过也有可能并没有,或是他的确找不到。
当然有,就是梦中叫做云景的家伙。
但他故意隐去没说,谢无祈垂着眼看伏在他身上的人,淡淡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人找得到那里。
”
郁晚眨了眨眼,突然问:“谢无祈,如果我当初没有回来,你再遇到我,真的会将我囚在身边么?”
谢无祈浅笑摇头,吐出两个字,“不会。
”
郁晚狐疑,“当真?”
“你会主动回到我身边的,晚晚。
”谢无祈在她额头落下羽毛似的一吻。
如果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