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谨慎才好。
”
为官这几年,林晏也没了当年的热血――关键,也没了让他热血的人。
李相公殷殷嘱咐,似一个真正长辈对晚辈一般,似当年崔师对自己一般,林晏领他的情,恭敬地点头称是。
林晏突然问:“敢问相公这位沈公名号”
“沈谦,洛下沈氏子,行五,当年出事时任礼部侍郎。
”
林晏眼睛睁大一些,缓缓点点头,又微侧头看向柜台,昏黄的灯光映着半垂的俏脸,肃穆沉静,她手里笔杆摇摇,不知道在写算什么。
林晏转回脸来,给李相公倒一杯酒,又自斟一杯。
就着陈年旧事,两人把那一角酒都喝尽了,出门时,李相公脚下有些浮沉,林晏和仆从一左一右搀扶着。
沈韶光带着阿圆在后相送,“贵客慢走。
”
林晏扭头,对上那双泛红却硬要弯起的眼睛。
林晏对她点点头。
不知何时,李相公的侍卫仆从们带着车轿等在了店外,便是林晏的仆从也候着呢。
林晏与李相公告别,目送他的车驾离开。
林晏转过身去,又扭头看看摇晃的风灯下纤瘦的身影,便缓缓走回家去,身后仆从们静静地跟着。
进了门,看见前庭萧瑟竹影,林晏突然回头吩咐侍从刘常:“回头查一查这坊里五品以上官宅十年前哪家主人姓沈。
”
刘常行礼答“是”。
旁边的周管家笑道:“本宅在方别驾之前的主人,似乎就姓沈。
”
林晏停住脚,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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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老奴也是听这坊里的老住户提过一嘴,记住了。
”然后低声道,“那家好像是坏了事。
”
林晏点点头,继续前行。
先去祖母的院子,屋里已经熄了灯,上夜的仆妇出来,悄声与林晏禀告些太夫人吃饭、睡觉的日常事,并没什么特别的,林晏嘱咐两句,便离开了。
“阿郎不回房吗”刘常问。
林晏的院子就在江太夫人旁边,方便就近照顾,但现在明显不是回去的路。
“才吃了饭,略走一走。
你们都散了吧。
”林晏吩咐。
“我给阿郎提着灯笼吧”
“不用。
”林晏接过刘常手里的灯。
侍从们都行礼退下了。
林晏缓缓走到花园凉亭子里去,坐在石枰上醒酒。
今晚有些阴,没有月亮,满园花木都凋零了,剩些纠纠缠缠的树枝藤蔓在风中瑟瑟的,说不出的凄冷。
灯笼被插在栏杆上,能隐约看到旁边朱色柱子上的旧刻痕,旁边注着“阿荠三岁”,“阿荠五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