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手艺。
忽忽数月,天气将冷。
我离开西苑,也快半年了。
我已经和平常的木工们,没有什么两样。
好几天不见的洗一次澡,衣衫上总是有被铁钉啦,木茬啦挂破的地方。
若是忙起来,也不去注意是否衣衫齐整。
那一日,上面忽然有人来传话:“珍夫人嫌新搬去的院子房间里的窗花不好看,叫给做一幅新的。
”
那……这个什么珍夫人就是现下得宠的?连这么点小事,也考虑到了。
靖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我看来。
我不明所以。
李大叔看看众人,又看看我,说道:“老王头把这个手艺教给了你,你现下做得最好,你来做吧。
”
我莫名其妙地。
要为他的新宠修葺椒房。
杂物房里,还有我以前闲时做的四君子窗花,一共需要八幅,那么把这四幅打磨好,再做四幅就可以完工了。
时间上倒也充裕。
我细细地做,不明白如今是怎样的心情,或者应该是怎样的心情。
那时候做的,还是在不情不愿的消极反抗,实则心境却不似今日这般。
是失落,还是不甘?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啊……不知道下一个入住华丽椒房的,又会是什么人?会是几时?
我把我能够用到的,全部的技巧,和热情都注入了作品。
这些东西,应该会陪着那间房舍,看清楚种种悲欢吧?从来但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很快,窗花就做好了。
泛着深红色的,属于上好木料和漆料的光泽。
我和小三儿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搬到珍夫人所居的临水的庭院。
这件庭院的主人今日出门烧香去了,因此嘱我们在她回来之前装好。
这不费什么功夫。
很快我们就弄好了。
我满意地看着我的成果沉稳庄重地装饰着这件精致的房舍。
愿它们能够长存。
忽然在我身边的小三儿跪下了。
我看也不看,知道大概是哪个主子出现了,也顺势跪下,却看到一双穿着皂底绣银线的男人靴子。
是他!
我顿时慌乱起来。
我从没有想过,会和他再见面。
我现在只期望他根本没有认出我来。
因为……我低着头趴在地上,从上面看下去,应该和小三儿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这显然是妄想。
靖王照样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先退下吧。
”他的靴子尖儿朝着小三儿指了指。
小三儿很快磕了头走得无影无踪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跪在地上。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