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
头几乎垂到地面。
一双穿着皂底白裘滚边镶玉的脚在我的眼前出现。
那个压迫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个奴才,见了本王不下来行李,蹈还偷窥起来了?”
我无法回答,只好一个劲儿叩头。
口中不住道:“奴婢知罪,求王爷饶命!”
这是我大半年以来的经验总结,哪个主子生气了,或者不小心做错事了,这样做总能减轻些惩罚。
不知道在这个主子面前,是不是顶用?
“知罪?”靖王爷的声音敲在我心上。
我心里打起鼓来。
他想怎样?打二十板子?关起来饿饭?我最不想的,是他扣我工钱。
这样的话,我就没法在过年的时候带肉回家了。
弟妹们应该馋了好久了。
说起来,还是打板子好,虽然痛,然而不用挨饿受冻,还可以不用出工。
“来人!”靖王爷显然懒得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大管家气喘吁吁地赶来,嘴里哈着白气。
看见我伏在地板上,吃惊不小,忙谢起罪来。
管教无方的话一大堆,我也没听清,因为他抓起我的头发直往冰凉坚硬的水磨砖上撞,咚咚响。
不一会儿就火辣辣的,大概流血了吧。
“罢了!”靖王爷不耐烦起来,“我这里向来不许人随便进,你也不是不知道规矩。
”
管家口中应声,诚惶诚恐地拉着我的头发往外拖。
我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到一张英俊的面容上,嵌着一双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不怒自威地对上我的。
就是这个人,导致了爹爹的冤死?
无暇细想,我已经被拖出了大殿。
冷风呼呼地外间比殿内冷得多了,一下子我缩成一团,踉跄地歪着头被一直拖到马房。
“打上四十板子!小子敢给我丢脸?”大管家的声音。
四十?会被打死的!还来不及求饶,一阵凉意上来,裤子已经被拉下,整个人撂在一张长木凳上。
臀部陡然接触到寒冷的空气,猛地一缩,一只粗糙的大手摸了上来。
“想不到这个小子平日里灰头土脸的,皮肉倒不错呢!”一个声音道。
我想要转头看,可是头被死死按住了。
“得了吧你,想娘们儿想得疯了?”另一个声音。
“有什么?哪个王公贵族不养几个小官,这算什么?这小子他妈的皮肉比娘们儿还细,信不信我现在上了他?”
不要!
我平日里尽量少洗脸,少洗澡,故意弄得蓬头垢面的,难道还是不成么?我慌了,使力挣扎起来。
一只膝盖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撞在我鼻梁上。
一阵剧痛。
热液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你给我老实点。
大爷们就说说,你还浪得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