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此间中人。
”
她直接道出了自己身上只有云步虚才知道的秘密,但漱玉看起来也不惊讶。
“这也合理。
”漱玉冷静道,“此间世界若无圣主要寻的人,他自然会去其他地方找。
他既然想要这样一个人,就会无所不用其极,去三千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
”
红蓼嘴唇动了动,眼睛睁大,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语。
她直到现在还觉得漱玉在胡言乱语,她甚至有些听不懂她的措词。
漱玉也不着急,和缓沉静地为她细细解释了一切。
“我至今还记得圣主陨落时的情形。
”她脸上带着回忆,“祂无悲无喜,眼睛注视着天空,缓缓消散在所有神族仙族和人族的朝拜中。
当时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能看清祂真正的眼神,祂在遗憾。
”
“无数信仰跪拜祂的人中,皆在哀悼六界的危机,他们无法接受圣主和地之主一起陨落,彷徨无措,不知该在那之后做些什么。
他们过于依赖圣主,所有的悲伤情绪中,更多的是对世道和自我的迷茫,而真正为圣主的牺牲陨落,为祂本身伤心悲痛,担心祂会否还能在安然归来,此番陨落会不会很疼,若要归来又该经历何种磨难的人,一个都没有。
”
“直到今日之前,连我都不曾意识到这些。
”
漱玉仔细想了想:“我能意识到,大约也是天意如此。
”
红蓼渐渐有些明白了。
她心跳得很快,几乎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想要那样一个人,才寻到了我,将我带来这里,遇见了祂的化身?”
漱玉认真点头:“正是如此。
人人都觉得圣主无情无爱,地之主每次与圣主对战总会叫圣主怪物,圣主从来不为所动,但我想,那只是我们眼中的不为所动。
”
天之主,或者说云步虚,他也有思想,不是真正的神像,是活生生的神祇。
非必要的时候,祂确实不会有任何喜怒哀乐,没有意义的事,祂也觉得没必要去做。
可时间久了,作为活着的神祇而非冰冷的雕像,祂自然也会有心理波动。
但没人在意这些。
人们习惯了祂的疏远和无波无澜,没人注意到祂日复一日的变化。
红蓼出了一身冷汗。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有很多话想说,想问很多问题,可都说不出来。
漱玉注视着她说了最后一句话:“天意指引我告诉夫人这些。
我想,夫人与圣主之间的矛盾其实根本就不该存在。
”
“自始至终,最初选择了您的,就是圣主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