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张口欲语,门外传来陌生稚嫩的声音,是只天狐幼崽来替大祭司传话。
“大祭司说姐姐尾巴的骨化宜早不宜迟,让您过去疗伤!”
一提到被骨化的尾巴,红蓼顿时紧张起来,推开云步虚说:“不会有那就没事了,我先去疗伤。
”
她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毫不犹豫地跟少年走了。
云步虚没追出去,他仍保持着被推开的姿势,低着头在想。
她是不是介意了?
听说妖族都有非常强烈的繁殖欲望。
她是不是嫌弃他无法孕育凡嗣了?
青丘大祭司住在青丘的神殿之中,整个神殿建设得如同祭坛,里面摆着无数圣火,白日里也不会熄灭。
大祭司就站在无数火焰的中间,雪白长袍如被火点燃,在万千灰烬中睁眼朝她看过来。
“你来了。
”
忘忧君宽袍大袖,白发披散,珠串和红绳重叠在白发和白衣上,他踩着优雅的步伐一步步走下高台,穿过火焰来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红蓼差点哭出来。
好帅。
这是她在最无能为力的时候遇见的第几个绝色美人了?
红蓼摸摸鼻子,非常矜持地后退一步:“不用劳烦大祭司,我自己走就可以。
”
她真是太有妻德了,云步虚不来给她磕一个都说不过去了吧?
大祭司幽幽地看了她一会,用一种谁都没办法质疑的语气说:“这里有禁忌,没我的带领你进不去。
”
红蓼脑袋冒出一个问号:“……那要不要换个地方疗伤?”
她也确实不太想在青丘秘密的祭坛里疗伤,这里的氛围太古怪了,不管做什么都感觉像在进行什么仪式,好担心大祭司突然把她给献祭了。
“不行。
”忘忧的手就没放下去过,“只有这里才能解除你身上的冥气,阻止血肉的骨化。
”
他说了一件红蓼没有想到的事:“你是不是觉得这些骨化的范围只是这样,不会再增加了。
”
红蓼一怔:“不是吗?”
“不。
”忘忧君忽然一笑,长睫如振翅而飞的蝶翼,“它会越来越大,只是你肉眼不可察觉。
”
“越到后面,骨化的速度会越快,到那个时候,即便是我也无力回天。
”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你很幸运,六界之内除了我,没人能解除冥皇的绝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