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面对一个比整合六界还要困难的问题,眉宇间甚至带了些淡淡的落索。
那种我本无心天上神,奈何甘愿下凡尘的落索寂寥。
红蓼有点不适应他这个样子,心里好像压了块石头喘不过气来,她不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云步虚瞥见这一幕,便再也沉默不下去。
他跟上一步,低下头来,像是真的很困惑一样拧眉问她:“既已达成所愿,也互通心意,为何还一心要走。
”
红蓼连呼吸都忘了。
她很近地回望着他幽暗的双眼,脚步仍在无意识后退。
云步虚一步步跟上,每跟一步都要问一句“为什么”。
红蓼压抑得不行,心里慌得很,不小心脚崴了一下,他立刻伸手搂住了她。
红蓼的手臂撑在他胸膛上,深吸一口气,豁出去道:“还能为什么。
”
她使劲推开他,跳脚道:“当然是因为我想在上面!”
云步虚愣住了。
他偏了偏头,匪夷所思地皱了一下眉,用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过来她在暴躁地表达什么。
“……下次,可以让你在上面。
”
他说得有点艰难,好像觉得有些难为情,很不自在。
红蓼莫名跟着他一起难为情起来,她脸红了,眼睛也跟着红起来,手抓着他外袍的衣袖,看着他只着中衣的样子,哪怕没了外袍,他依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看不见一分春色。
“……不是那个。
”红蓼咬唇,“是心理上你懂吗?身份地位上。
我要在你上面才会觉得舒服。
”
她这可真是把心窝子里的话都掏出来给他了,期许着他能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及时止步,好聚好散。
但云步虚能和她一个频道的时刻实在太少了。
两个智商不在一个范围内的人交流,可能就是比较费力一些。
她要是不这么聪明就好了,也就不会在听到他问出“你想当道祖?”这个问题时那么无可奈何。
“谁稀罕做你那道祖。
”
我可稀罕得不得了,但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红蓼暴躁地走来走去,正要再详细地剖析一下自己的内心,忽然浑身一疼,直直朝一侧摔去,好在云步虚就在身边,瞬移过来扶住了她。
“好疼。
”红蓼浑身都疼,血脉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