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吃饭吧。
”
她的声音是一如既往温和。
陈砚收回思绪,在餐桌旁边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抬头看她:“很好吃。
”
“最近一段时间,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和我说吧,我给你做。
”
“不会做的我也可以学。
”
陈砚极不明显地蹙了下眉,随即装作无事发生:“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就是觉得你之前对我那么好,应该补偿你什么。
”
也让她用这种方式来减轻内心的负罪感吧。
吃过饭后,宋静原要去洗碗,陈砚把人拽出厨房:“这个我来。
”
“你的手”
“伤口在胳膊上,放心吧没事。
”陈砚打开水龙头,冷水汩汩流出来,“你不是说不舒服么?早点回去歇着。
”
宋静原没再争执,转身回了房间。
四月夜,月朗风清。
对面那栋楼的灯一盏盏熄灭,房间里面的窗户没有关,深棕色窗帘被卷起,随风飘摇,像是魑魅的鬼魂。
薄荷绿色的被褥整齐叠放在床上,丝毫没有被打开的痕迹,宋静原穿着宽松的小熊睡衣,胳膊环抱在膝盖上,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看起来更是弱不禁风。
她看着楼下的路灯忽明忽暗,想起了除夕夜那天,他穿着黑色冲锋衣靠在那里,说想她了所以过来看看。
再往前,想到了她穿着陈砚那件宽松的外套,手里抱着兔子玩偶,被他站在那里偷拍了一张背影照片。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两人留下了太多回忆。
宋静原将耳机塞到耳朵里面,播放了三年前她偷偷在门外录下的那首钢琴曲。
从那件明黄色球衣开始,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当中一帧帧播放着,直到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鱼肚白,晨曦从地平线上一跃而出,第一缕阳光穿破云层。
像极了电影里的落幕场景。
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宋静原回过神来,也终于做出了决定。
等陈砚手臂的伤口好了之后,一切都该有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