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
“之前我不是故意想瞒着你的,只是……”
陈砚的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声音极为压抑:“没关系的。
”
其实在去往黎阳的航班上,陈砚心里还是憋着火的。
前面的十七年里,他确实不懂该怎么好好地爱一个人,所以能做的,就是挖空心思把最好的东西给她。
正因如此,那天发生的一切才会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
他想不通,半阖着眼靠在座位上,越回忆越觉得心口有股堵着的情绪。
坐在他邻座的是一位老爷爷,上了年纪的人身体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旅途中他咳嗽了好几次,陈砚替他向乘务员要了杯水,老人连声道谢,和他闲聊起来。
在谈话的过程中,陈砚了解到,老人年轻的时候曾是一名医生,妻子则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是在一场车祸中丧失了性命。
老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语气很缓慢:“出事那天早上我们俩大吵了一架,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没想到……那会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
“我接到电话赶到的时候,她躺在街角的血泊当中,我把她抱在怀里,不停呼喊着她的名字,她却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
“我这一生救过很多病人的性命,却无法挽回自己的妻子。
”
“后来很多个夜晚我都在想,要是当时我大度一点,不和她吵架,是不是现在她还能陪在我身边。
”
陈砚沉默许久,他从来不是个擅长安慰的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下飞机之前,老爷爷再次对他表示感谢,笑着告诉他:“年轻人,一定要珍惜和身边人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
陈砚在那一刻好像释怀了很多。
只要他们之间还有爱,只要能在一起,其他的都没关系。
“这几天是我不好。
”陈砚深吸了一口气,“去黎阳看我姑姑没和你说一声,又碰见台风天气,酒店供电中断,没能联系上你。
”
宋静原愣了愣,说话还带着鼻音:“你去……看姑姑了吗?”
“嗯。
”陈砚耐心把她额前几缕碎发拨到耳后,指腹将她脸颊上残留的泪擦掉,“她葬在黎阳。
”
宋静原几乎是下意识地攥住了他的手,在外面待得时间久了,掌心的温度有些低:“陈砚,你不要伤心了,我相信姑姑是不会怪你的。
。
”
陈砚喉结上下滚了滚。
自己情绪明明还很低落,却还第一时间来安慰自己,告诉他不要担心。
就这样的小姑娘,他是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晾在这里四天的?
妈的。
混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