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宗没有露面的打算,苏瓷便撩起一点车帘,微笑冲行礼的乡民招手:“谢谢你们,好了,都回家做饭吧。
”
当然,除了肉菜之外,还会有些麻烦事,车架走了一圈,正要离开的时候,他们听见有人吵架。
听说是一家的老鼠药药死了一头羊,不料后者去讨公道时不慎把对家小儿子的头给打破了,花了很多的药钱,比羊钱还贵,双方就着要不要赔钱这个问题吵得不可开交,连村长都按不住。
正头秃间,两家见了苏瓷车,就想着让苏瓷来评理。
这活儿苏瓷之前也常做的,新迁入时尘土飞扬鸡飞狗跳,乡民百样性情各种鸡零狗碎的摩擦肯定不断的,不过他们都很信服夫人,因此苏瓷忙正事之余若碰上了,总会时不时处理一单。
她也很乐意。
她处理起来也格外高效,格外让大家心服口服的,多难搞的人家也不会再胡搅蛮缠了。
看见大家纷纷望过来,苏瓷撸撸袖子直接就跳下车了。
大家七口八舌给夫人问安,小孩子也兴奋地歪歪扭扭给见礼,苏瓷经常给小豆丁分糖吃,因小孩子都不怕她,一见了她就团团簇拥在她身边,有两个小的还光着脚丫子一边一个揪着她的裙边。
苏瓷笑了笑,乐呵呵摸摸他们的小脑袋,抬头认真听两家苦主诉说的前因后果,以及村民们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补充。
冬阳和煦,云卷云舒。
午后的阳光落在黄土夯的村坪上,她一面的认真,时不时点头,粉脸红扑扑的,精致的眉眼映着冬阳,金灿灿一片。
杨延宗微笑看着,抱住在他大腿上蹦跶着要跳出车外去娘亲身边凑热闹的胖儿子,“元宝,元宝,娘忙着呢,咱就在车里等啊,好不好?”
大元宝小朋友撅起嘴巴,不大乐意地答应了。
杨延宗拍拍他的胖脑门,把已经一岁多的胖儿子放在大腿圈着。
他惬意往后仰靠过去,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肩上重担,有人分过去一半。
这些乡民过得好一分,他心里就舒服一分。
杨延宗闭上双目,他侧耳,微笑听着窗外她隐隐约约的清脆声音。
苏瓷回来的时候,双目明亮,笑容灿烂,她笑着说:“好了,不是大事,大家各退一步就好了。
”
她被车辕上的肉菜绊了一下,接过大胖儿子颠了颠,还兴致勃勃对他说,看见了有什么冬菜,什么肉,菜要怎么做,肉又怎么做。
车辕尽是泥泞,都沾在她裙摆上了,她一点都不介意,还看着十分欢喜。
苏瓷挺珍惜这些肉菜的,这是乡民们对杨延宗的心意,她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