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臣命妇两次。
但相较而言,坤氏就难堪太多了。
杨延宗季元昊城府深,哪怕如此,也没表露什么,只微微一笑,神色自然和就在对面一丈远的坤国舅举了举杯。
坤太后和坤国舅脸色铁青,饶是早有心理准备,但这个扎心扎眼的坐席安排,还有底下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视,让人如鲠在喉,坤太后勉强坐过半场,直接拂袖而去了。
坤国舅倒是坐完全程,但脸色阴沉沉的,偶然挂起的一抹笑从没抵达眼底。
……
秋风送爽,酒温蟹肥。
中秋过后,府中小宴,季元昊随手挥退剔蟹的侍女,听音小榭里就剩他们二人杨延宗几次表露过喜好之后,之后两人的聚会基本就是这个清心寡欲的调调了。
季元昊心里好笑之余,也就从善如流了。
不过今天虽然没有琴瑟鼓动,姬女曼舞,但也丝毫没有丁点影响好两人的好心情。
季元昊举杯,扬眉:“这一杯,敬我们。
”
多烦谋划,最终得以成功,从重重掣肘到被人舍弃牺牲一直到了今日掌朝摄政,回顾一路,来之不易,确实很应该敬自己一杯。
杨延宗倚在太师椅背,眯眼回忆片刻,也勾起唇:“确实。
”
他探身酒樽,举起,遥遥相碰,一仰而尽!
不过两人也没有多饮,小酌之后,随即起身,他们今天打算去探望徐老将军。
徐老将军本卧病,强撑着病体闯宫并进行一系列的安排,待左右议事堂尘埃落定,两派平衡局面最终促成之后,他就再度病倒了,连中秋宫宴都没有参加。
作为这次政变的最大受益者,杨延宗和季元昊自然是闻讯便过府探望的。
不过出乎意料的,两人都没能进府门。
徐老将军长子徐文凯亲自出来,表示感谢但婉拒:“家父病体沉重,医士叮嘱了,切切要静养。
”
“府中也正忙乱,若礼数不周之处,请二位多多包涵。
”
一来,徐老将军的病确实挺重的。
二来,更重要的,徐老将军拨乱却并不掺和党争,他和坤太后坤国舅对杠关系已剑拔弩张,正处于极度不和状态,所以他也不愿意和杨季二人过多交集。
说公事可以,但一切私交都可以免了。
探病,不需要。
回去罢。
徐老将军要保持这个超然地位以日后去调控朝局,并且不给徐家沾浑水,那他必须不偏不倚。
大家都是聪明人,被拒之门外,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