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宗刚刚遇上巡察侦查的人,前因后果,已经清楚。
见苏瓷笑意盈盈,他心一定,也不禁看着她笑起来了。
两人隔着大雨,笑面相对,良久,杨延宗才大踏步走进崖下,用干衣物擦了几把头脸身上,揉了揉她的脑袋:“长能耐了哈?”
除了医术,判断和临危能力居然也很不错。
苏瓷得意洋洋,她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哦,于是不等人家问,她就绘声绘色说开了:“你不知道,多惊险,我派哨探回头看,说是很凶险,幸好我当时决定掉头往另一边跑,不然啊,……”估计就很悬了。
像是从无声世界一下子跳进了有声频道,杨延宗擦身换衣,她围着自己吱吱喳喳,他心里想,就这还敢嫌弃人家鸟儿呢,自己就很吵。
他斜眼看她:“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才能,要你是个男的,我非早就委你重任不可。
”
很难形容杨延宗此刻心情,那是一种极度的愉悦,夹杂着另一种奇异的感觉,他从小到大,十几岁开始就是一个人扛起所有责任。
可今日,满以为留下队伍必受重创,谁料山重水复,他竟是白白担心了。
这种不需要担心背后的感觉,着实让人新奇又愉悦。
他这么说,苏瓷可就不干了:“怎么?女的怎么了,女的就不能委以重任了?”
她不高兴了,叉腰斜眼瞟他。
“行,怎么不行?”
杨延宗哈哈一笑,搂着她的腰,附在她耳边说:“只是现在却有些不方便了,你如今还有更要紧的位置,”他媳妇,“我可不愿你自个儿去冒险。
”
还是待在这个更要紧的位置上吧,另外,委以重任的心腹下属,可不和他一床睡的。
他抚了抚她细白的脸颊,他可舍不得。
苏瓷切了一声,给杨大流氓翻了个大白眼。
……
两人说了会儿话,就回到篝火旁边,野兽睡过的干柴枯草有一股腥臊味,可现在根本就没人嫌它,大家一边烤火一边吃午饭,苏瓷还问过杨延宗有没有碰上她使去给他报信的人,这个倒是没碰上,双方错开了。
“没事,阿康会处理的。
”见中转大仓情况不对,他会立即折返了。
吃完烤得吱吱作响的烤肉,填饱肚子后,略略歇息,底下人便开始轮流汇禀自己留意到的细节。
大同小异。
知道平台上的五百禁军竟全部殒命之后,苏瓷他们噤了噤声,半晌,她才说:“竟是北戎人插手。
”
苏瓷喃喃:“可北戎人怎么知道皇帝这计划呢?”猜的?没头没脑怎么猜?那至少得,“难道钦差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