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慕嗓子发干,从书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
店员倒得两杯水全给云以桑喝了。
他想起盛哲讲得“恰当好处”。
时机是一个很秒的词,恰好在他难捱时,有一个他愿意让对方靠近的人,恰好也愿意听他说话。
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
云以桑在那等了许久,只见发了好一会呆的盛慕低声喃喃,“好奇怪。
”
“奇怪什么?”她问。
“很早之前,我好像就有这种感觉了,很熟悉的感觉,”盛慕刻意别开视线,眼底带着羞涩,显然不想在这种时候和云以桑对视。
说得很慢,有种笨拙的认真感。
云以桑都愣了一下。
“你好像很了解我。
”盛慕笑了起来,漆黑的瞳仁发亮,
云以桑:“6”
盛慕,“……”不信吗?
云以桑支起下巴,凑近了一些,“说不定,我就是很了解你呢?”
你的喜好,你的坚持,你在困境时的挣扎,和你心的渴望,我全都知道。
“你很了解我……”盛慕困顿的重复了一遍,“但你从来没插手过我的事。
”
“因为我对你无所求。
”云以桑盯着他的眼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盛慕耳边嗡嗡作响。
她顿了下,又在笑,“又或者,希望你好好活着,这算是我的要求吗?
盛慕呆呆的看着她,像是在消化她所说的话,又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他很早就尝试理解成年人之间的规则,他也一直认为,任何事物都有要求,有代价。
他也看过很多电源和书籍,试图去理解文艺作品中的感情,可好像,现实生活中所有的爱落到实处,都参杂着要求,变得庸俗了。
可原来有人亲口在他面前说出来,是这么有冲击力的一件事。
漆黑的眉眼似乎蒙了一层雾,他垂眸别过头,下颌线越发消瘦清晰。
他眨了一下眼,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门外传来敲门声,店员来询问他们,是否要继续租场地。
盛慕偷偷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很黑了。
盛慕看了看时间,竟然晚上八点半。
他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