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赵家私塾念不成了,娘和你爹也会想办法送你去城里念的。
”
秋瑞香有些忐忑不安,儿子自幼听话懂事,勤学苦读。
她不想因为几句口角而影响到儿子的学习。
“少瑜,你别怕,我跟你娘现在有能力供你念书了。
”纪山抬起头来,认真地说道。
纪少瑜吹灭手中的灯笼,淡淡道:“赵家谁对我们有恩,我都记在心里的。
”
“区区几句狠话还不足以让我心生暗隙,至多明年年初,我有把握考上童生试。
”
“到时候,是要去县城里念书了。
”
纪山和秋瑞香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惊喜。
儿子从不是狂妄之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考取童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秋瑞香眼睛微红,感叹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
“赵家对我们一家有大恩,你以后有出息了,也不能忘的。
”
纪少瑜颔首,正因为有恩,所以才让他一次次妥协。
可这一生,该向谁报恩,他会自己选。
“爹娘去休息吧,赵家的恩情,我必会相还的。
”
纪少瑜说完,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留在堂屋的纪山看向百感交集的秋瑞香道:“孩子大了,念的书多,心里也有谱了。
”
秋瑞香点了点头道:“是啊,近来他越发沉默寡言了,我还怕他是压力太大,心里负重太多。
”
“没有想到,到是我这个做娘的小看他了。
”
纪山憨厚地笑了笑,他看着堂屋里还没有完工的根雕,略有感触道:“等把这个根雕卖了,你买些补品去看看二嫂子。
”
“赵家一天没有分家,赵二哥那里,我们也不能得罪了。
”
秋瑞香颔首,不看僧面看佛面,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
金秋过后,清溪村的人渐渐闲散下来。
因为入冬在即,山里反而比地里要热闹一些。
虐马事件过去以后,赵家难得平静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