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感始终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像冰冷的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后来程晚静和初父说的那番话,雪球彻底压垮她。
“我知道。
”谢宴凝望眼前的女孩,“我都知道,是我不好,是我没给你安全感,以后不会的。
”
没有以后。
初春闭了闭眼睛,终究还是把那四个字换成最常见最广泛的三个字:“对不起。
”
这是拒绝他了。
拒绝他的所有,包括迟来的爱意。
她转过身,正要走的时候,腕被人不轻不重拉了下,下一秒整个人被他揽过去。
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大手覆在她的脑勺长发上,指间没入,难以克制的情绪波涛汹涌,眼底猩红一片,他声线沉哑得过分,低低唤着她的小名:“小初春。
”
下一句更是低得只有两个人听见:“可你之前不是说过,要等我到二十五岁的吗。
”
泛凉的指尖隔着衣物将她相拥,明明很近,却又离得很远。
初春神色平静:“不等了。
”
“可我在等。
”他将她抱得更紧,“一直都在等,等多久都可以。
”
第37章
被他深拥在怀,初春的呼吸断断续续的不再连贯,闭上眼睛后感官被无限放大,迎面吹来的风冰丝一般凉得她发颤,唇瓣微动,细声吐出一句:“谢宴,你别这样。
”
男人扶在她腰际的手道慢慢退减,却仍然没有松开,“初春。
”
她低头,去抓他的腕,一点一点的将手指移开,身子同时往后面退,退到一定距离的时候转过身。
离开之前,她又回头,“对不起,那句话,你就当我瞎说的。
”
其实那时她说的话,并不是一种承诺,而是问自己,她真的能坚持到二十五岁吗。
从离开他那一刻开始,这么多年来一直腾腾而升的感情出现一个拐点,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味的,凭一腔热血和爱意,去跟随他。
她不会告诉谢宴,等他到二十五岁的真正含义,是任凭离开的这些年将感情余温消耗结束,如果她二十五岁还一如既往天真浪漫,热烈喜欢他的话,她会愿意尝试,继续头铁。
可惜,她没能坚持。